“气氛忽然变得很讨厌了!你们谁都好,快点说些什么啦,像我这样笑出来吧!”上弦之弍埋怨道,“不然就开始厮杀咯?现在杀起来,我就没有办法留手了哦?”
只见那白发异瞳的青年放下手中的武器,两只食指分别按在自己的嘴角上,然后往上一顶,顶出一个呆板但和善的笑容来。
“……”富冈义勇默了会,也学着迦尔纳的样子,用食指强行顶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来。
“……哈哈。”上弦之弍收起嬉皮笑脸,重重地说,“果然,很讨厌啊!”
无限城各处都传出了战斗的声音,一道灵巧的斑斓之色正在穿行着。胡蝶忍轻巧地在走廊上行进,血流和心跳的律动敲打在鼓膜上,振聋发聩。
胸口一直有东西在燃烧,永不消退的情感只是从表面隐退了下去,在暗处支配着这具身体。
她一直不成熟,无法真正的掩盖自己的愤怒,对姐姐的追念,对鬼的愤恨,像是一颗无法拔除的种子,扎根在她的心房,拼命的汲取她的生命去生长。
就像吮吸着腐烂的组织液的蝴蝶,那有着食腐性的昆虫般,胡蝶忍日夜咀嚼着过去的渣滓,把所有情感都撕碎了咽下,然后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
在这样高速的前进之下,肺部被压榨到了极致,口中全是血的味道。
“产屋敷先生都告诉我了,你想要一个人报仇,然后一个人去送死吗?”藤丸立香对她说,“我知道我这样的话十分不近人情,但,你其实还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
是吗,可以做到吗,目睹父母被杀的时候,目睹姐姐最后的时刻,诸多继子都被杀掉的那一刻。
“藤丸先生,你不会理解的,那眼睁睁看着他人离去的痛苦。”她答道,可下一秒她就被青年的眼神震在原地,那很熟悉,她无数次从镜子中看见过那种眼神,失去到不能再失去之后,才懂得用笑容掩藏起所有,去面对剩余的生活。
分明没有接触很久,但胡蝶忍唐突的理解到了藤丸立香的意志,他看的比自己更远,比自己更开阔,映照在他眼中的世界虽然有苦难,却无比的、无比的美丽。
啊,自己真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成长啊。
对不起,姐姐,不能亲手杀掉那只鬼为你报仇。接下里的战斗,还请务必保佑在外面的香奈乎,而她要去斩断这一切的链锁,作为重要的辅助人员游走在各个阵线之间。
一定,一定从此刻开始,不会再有姐妹失去父母,不会再有妹妹失去姐姐的悲剧出现!
女性的身体宛如花一般,宛如蝶虫一般,在生命的泥沼上轻盈地飞翔。就算是蝴蝶脆弱的翅膀,也足以跨越命运的风暴。
产屋敷耀哉已经被盖提亚操纵着无限城传送了出去,目前正由他的妻女们照顾着。
鬼舞辻无惨的衣衫被雷电切割得破破烂烂,他用力一扯,身体裸露了出来,“我不理解,你做到这个地步的理由,如果吃人是不对的,那么我活的这千年之间,一次神罚都没有降临到我身上,我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些神佛。”
虽然对手只有两人,但那个打败堕姬两次的女人的确十分棘手,那种力量根本就是人类无法触及的范畴,杀意清冽到异常,这到底是什么?
鬼舞辻无惨伸出手,手臂变形,生长出许多骨刺,“你究竟在等待什么?到目前为止,都是在拖延时间吧?虽说无限城的控制落在你们手中,但想要在这里打败我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后被消耗一空的只会是你们。”
一滴汗水从颈边跌落,藤丸立香弯起嘴角,的确,他是在拖延时间。
因为自身的魔术回路不够优秀,魔力也十分匮乏,想要支持迦尔纳的宝具和技能同时使用,需要耗费大量的魔力,他一直为了这一击而储备着。
迦尔纳的魔力放出技能在大排放的情况下,只需要十秒就足以让一流的魔术师陷入无法使用魔术的困境。但如果不用这个技能,他无法确保可以完全地消灭鬼舞辻无惨。
变形后的上肢在空中舞得密不透风,就算是无匹的闪电在那防御面前,也只能铩羽而归。
鬼王见状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水桶可以盛放多少水是由最短的木板决定的,像你这样的人我在千年间见得足够多了,那边的女人的确很强,可惜也会被你自以为是的计谋拖垮在这里,这一战会是我的胜利。”
他打从生下来就在和死亡对抗,没有人比鬼舞辻无惨更清楚死亡的恐惧和滋味,他已经克服了人体极限,是超越和凌驾在所有人类之上的生物。
他睨着面前的女武士和青年,“人类的生老病死和成为鬼的养分追根究底没有什么区别,人类的□□太过脆弱,而鬼拥有漫长的生命和无限的极限,孰高孰低难道还需要分辨吗?”
“是吗?鬼舞辻无惨,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准备完毕,魔力回路开始运作。
藤丸立香毫不犹豫地把所有魔力全部交给了自己的同伴,那声嘶力竭的喊声响彻无限城,传达到了每一个为了人类而奋战的剑士耳中。
“从古至今,任何时候击落星辰的,都是人类啊!!”
意识到了什么,鬼舞辻无惨扑向他站着的高台,可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