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主,却因为云太尉周身像波纹一样散开的极低气势让他们不敢开口。
只能跟热锅上的蚂蚁,乱转。
怎么会这样?
陛下怎么会卸了老爷的职?
虽然面上说得好听,是心疼老爷年纪大,不想让他过多劳累,让他荣养在家。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陛下这是毫不留情卸了老爷的职,甚至连所谓荣养的赏赐都没有,明明白白的不给老爷颜面啊。
陛下……厌弃了他们太尉府!!!
太尉夫人再也站不住了,那么个柔软的妇人,不顾礼仪的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云太尉道:“老爷,我去宫里找阿妹一趟,我去宫里找阿妹一趟……”
这么长时间过去,云贵妃也被解禁了,想办法让她复宠,太尉府就有救了,就能……
“闭嘴!”云太尉推开她,不管她摔倒在地,急匆匆朝送完宫仆回来的心腹奴仆走去,问:“如何,打听到了吗?”
“是、是燕王殿下,把云中洲牢中的护卫队统领、还有……”心腹奴仆颤着声,完全不敢看云太尉的面色。
护卫队统领?
当初他派去解决何翠枝的暗手。
云太尉身形晃了晃。
然而这还不算完,心腹奴仆接下来的话让他差点再次喉间涌满血腥。
云中洲庞沂遇刺差点身亡、仲大人离京没多远也遇刺……
桩桩件件。
全都被燕王证据、证人充足的上告于陛下。
怪不得!
怪不得!
怪不得自己忽然会“荣养”。
云太尉身形一晃,彻底稳不住,向后跌去。
“老爷!!!”
慌乱的声音伴随着疾冲的脚步。
就在太尉府陷入慌乱之时。
被燕王混乱之中拉走的何翠枝走在大街上,听到燕王的话,诧异:“嗯?”
“什么意思?”她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燕王叹了口气,知道这话很难让人接受,毕竟在察觉到皇兄想法的时候,他也难以相信,甚至恨不得和皇兄大吵一架。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把庞沂遇刺、仲大人遇刺、还有云中洲大牢里当初对你出手的护卫队统领那两人全都告知皇兄了,但是云太尉……”
何翠枝听到最后,拧眉道:“也就是说,到了这般地步,陛下也不会责罪于云太尉?”
燕王愤愤握拳:“对,要不然我才不会拉着你离开,让你直接告诉我皇兄仙液一事了。”
可是现在,他不想让破皇兄开心,才不会让国师大人说出可以给出整个大梁催生一批粮食所需仙液的事。
何翠枝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要和陛下说这件事?”
燕王摆摆手:“当时国师大人催生完玉米,又给皇兄解释玉米高得出奇的产量是因为仙液,接下来正是个说出仙液催生的好时机,我猜的出来。”
他说完,见何翠枝还拧着眉头,握紧的拳头不自觉松了松。
虽然还生气,却也忍不住给大梁帝找补:“皇兄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不想定他的罪,可是云太尉此人前些年是真的为大梁拼过不少命,甚至是得到皇兄承诺除非造反之罪,都可赦免的承诺。”
何翠枝被燕王一连串不带喘气的话说得情绪也跟着变化。
从有些惊讶于燕王敏锐程度,到听到最后对云太尉在整个大梁地位的重新认知。
最后满腔复杂情绪只剩下一点——事情变得棘手了。
大梁帝很难对云太尉真正下手,即使云太尉犯下了散播瘟疫、刺杀朝廷命官、窥伺煤矿等众多重大罪责。
那……她把贪污账本拿出来后,云太尉就真的会按照律法一样,秋后问斩吗?
何翠枝拧眉。
燕王见自己说完,国师大人不仅没有舒展神情,反而更加紧皱眉头,急了。
“不过仲大人、还有国师大人、庞大人你们的事情肯定在皇兄心中留下了痕迹,云太尉最后肯定是讨不了好的。”
最后?
何翠枝顿了顿。
最后是什么时候?
是等到云太尉寿寝正终的时刻吗?
她抿起嘴,正要说什么。
燕王却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察觉到对方是从哪个方向出来后,嘴巴快过大脑,想也不想就喊住了人。
“刘公公,你怎么在这儿?”
“燕王殿下?”被燕王喊住的人赫然是刚从太尉府出来往宫里回的小刘公公,刘掌印的干儿子。
他行了个礼:“奴才见过燕王殿下。”
行完礼却发现燕王殿下旁边有个格外熟悉的身影,小刘公公眼睛嗖的一下就亮了。
“国师大人您也在啊,咱家见过国师大人。”他又行了个礼,不管是仪态还是声音都比刚才亮堂许多。
燕王像是没有察觉到这抹差别似的,亦或是察觉到了也觉得正常,见小刘公公行完礼后,只顾着看国师大人,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立马又问了一遍。
“啊?”小刘公公迟疑了一下,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告诉燕王殿下。
不过眼角一直注意着国师大人的余光发觉她也在看自己,似乎在等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