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儿大的田地,收获的玉米棒子堆在一起,就成了小山堆。
金灿灿的,似黄金一样炫彩夺目。
不!
比黄金还要醉人。
大梁帝吞咽着唾沫,像是震撼的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身边的人求证:“这真的只是一根玉米种出来的?”
他声音太小,旁人没有听到,何翠枝五感敏锐捕捉到了。
她转头看向玉米堆,也被那小山堆的壮观给惊到了。
不过目光触及到名为花坛实为种植田里的玉米杆时,何翠枝了然。
“寻常玉米产量不会这么高,这些玉米因为、雨水每个种子都能结出两到四个果。”
寻常玉米一根杆上结两个棒子就不错了,常常都是一个。
不过说到雨水、也就是消杀药剂,何翠枝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说。
她张嘴欲言。
半晌没有什么动静的燕王突然开口:“皇兄,不管怎么说,这玉米棒子怎么着也得给臣弟几个吧。”
大梁帝还沉浸在金灿灿的玉米堆中无法自拔,大脑对何翠枝的回答处理也比较迟钝。
燕王的声音又高又急,反倒是瞬间把他从摄人心魂的玉米山中拔离。
他看着燕王又气又委屈的模样,顿了顿,有些迟疑。
可吐出的话却一点没有余地:“不行!”
燕王:!!!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不可置信,委屈到爆。
大梁帝试图解释:“这些种子是母种,一颗都不能浪费,等回头再境内推广后,你想要多少都行。”
“还有你之前提的事……”
然而燕王疯狂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站在一旁被截住话的何翠枝看到这一幕,窘了窘,怎么感觉这个画面这么像某位阿姨剧里的场景。
她这样看着是不是不太好。
就在何翠枝打算观察一下宫仆、刘掌印他们的反应以学习运用的时候。
“战火”却突然波及到了她身上。
上一刻还在捂耳朵疯狂说“我不听”、“我不听”的燕王直接就迈开步伐跑了。
不过跑就跑。
你拽着我一起跑做什么?!!!
何翠枝毫无防备,一眨眼踉踉跄跄跟着跑了十多米,发觉身旁两侧的景色在迅速后退,才反应过来。
“……朕会给你还有仲老、庞沂、国师等人个答复!”
大梁帝看着燕王和何翠枝逐渐远去的背影,声音逐渐变小,但还是完整的把话说出。
在燕王发癫就迅速装作木头人的刘掌印注意到大梁帝跟随燕王殿下眼神,知趣上前:“陛下,奴去带国师大人回来?”
大梁帝想了想,摇头:“不用。”
国师来找他是为了玉米土豆,如今事毕,燕王又和国师熟稔,国师大人虽然离开了,可也是最好的局势。
毕竟——
“传丞相、治粟府、户部尚书……等人来。”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朝臣商量玉米、还有国师所言的那石油一事了。
燕王这臭小子在,他还要多分心神。
不过石油……
大梁帝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太尉”两字吐出口。
“啪!”
云太尉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陛下把其他人都喊进宫了?”
奴仆对上云太尉狰狞却硬生生克制,却愈发显得可怖的面容,瑟瑟发抖,却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
“是!”
“嘭!”
果不其然,书桌上笔、墨、纸、砚被轰然扫落。
墨汁未干,喷溅的到处都是,甚至有几滴溅到奴仆眼中,刺激得他眼眶生疼,他也不敢眨动。
只等着燕王发泄完,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小心翼翼的开口:“老、老爷,我们接下来、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你问我怎么办?大祸临头了,你问我怎么办哈哈哈哈……”
云太尉一声比一声高昂,到了最后更像精神失常,疯癫大笑起来。
心腹奴仆慌张不已,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大祸临头?
怎么会大祸临头?
今天宫宴时,姓郑的阉狗找事,陛下不是还偏袒他们老爷吗?轻拿轻放,最后也认同了前京洲尹顶罪。
顶罪……
奴仆神色猛地一怔。
是啊。
前京洲尹已经认罪了。
他们老爷现在应该是清白之人,像是玉米这般高产量的粮食一出现,也应该按往前一样喊去商量的人有他们老爷啊。
现在陛下谁都喊了,唯独他们老爷没有……
就在这时,敲门声猛地传来,“笃笃笃”带着急促。
“老爷,宫里来人了。”
片刻后,云太尉喜怒不形于色的匍匐跪地,一声“臣接旨”落下,接过宫仆手中圣旨,起身。
随即朝身旁奴仆使了个眼神。
奴仆上道,笑着上前:“刘公公慢走,小的送送您。”
随着宫仆的身影消失在正厅,太尉府这处最为堂皇的正厅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所有人都慌得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