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补充了声:“可是茶水凉了?”
温和有礼,完全让人挑不出错处。
何翠枝想起自己在大方村、庆林县的日子,轻嗤。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软脾气的人。
没道理到了这权贵云集的大梁皇都就软了泼辣无赖脾性。
张开口。
“陛下,除了越洲西南一年三熟良田一事,还有一事臣要请奏!”
“越洲瘟疫一事,乃是人为!!!”
接连的两道声音格外响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至于云太尉亲自给国师大人敬酒,国师大人反应?
越洲瘟疫乃是人为,更令他们震骇。
就连云太尉本人也忘了催促何翠枝饮下茶水,惊疑不定的扭头看了过去。
神色慌乱。
怎么会?
不是在说越洲西南一年三熟的事吗?
姓郑的何时知晓越洲瘟疫根本?
不!
不能自乱阵脚。
静静听着郑侍从所言的云太尉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神色转化,全被和何翠枝给纳入眼中。
她淡定放下茶杯,想了想,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桌面上的茶杯连带茶壶全都消失不见。
瞬息后,放着茶壶、茶杯的案上重新出现一套茶壶、茶杯,连里面的水液重量都分毫不差。
做完这些后,何翠枝才悠闲把心神分成两份,一份关注着云太尉,另一份关注着正在述说越洲瘟疫人为一事,已经快到喊证人的郑侍从身上。
她看着云太尉,想:为何不在一开始提及越洲瘟疫人为一事?
自然是为了让你这畜生放松警惕啊。
毕竟——
何翠枝脑海中又重现京城门口的那场算计。
在意识到云太尉算计自己之后,她就能想到,云太尉必定把自己当成心头大患,全心全意防备着。
而在对方高度警惕情况下,进行揭露越洲瘟疫一事,极为风险。
但是今天揭露效果是最好的。
因为可以打一个触不及防。
何翠枝再三犹豫,最终下定了决心。
在抵达宴厅那一瞬,朝郑侍从使了个眼神。
她本来还担忧,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懂了自己的意思。
提起越洲却不说瘟疫一事,用一年三熟放松云太尉等人的警惕。
然后趁所有人都在讨论一年三熟之事,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高声提起越洲瘟疫一事。
打云太尉等人一个彻彻底底的触不及防。
看进展,似乎比她预料中的要好很多。
何翠枝听着郑侍从说完最后一句,回头,目光狠狠又坚定的落在她这个方向,准确说是云太尉身上。
咬牙切齿:“是他!”
“就是云太尉!”
“他是越洲瘟疫罪魁祸首!”
云太尉顿时皱起了眉头,“啪”的一声摔碎了手里的酒杯。
“你这阉人休要胡言乱语!”
随即看也不看他,直接朝大梁帝跪下。
“扑通”一声。
力道极重。
“陛下,老臣冤枉,必定是有人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