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馆内逐渐陷入寂静。
而就在这气氛逐渐古怪,让人不知如何打破的时候,一声闷哼响起。
古怪而尴尬瞬间被打破。
众人寻声看去,就见之前被土司折磨之后,一直陷入昏迷的马太医睁开了眼。
太医们立马一窝蜂冲了过去。
“马太医,你感觉怎么样啊?”
“马太医,你身上还痛不痛啊。”
“马太医……”
刚睁开眼,还有些迷瞪的马太医有些茫然。
他是还没醒吗?
他记得昏迷之前,这些同僚对他怨气正大呢。
怎么现在一个个嘘寒问暖了起来?
看面色,似……迫不及待?
然而周围陌生的摆设让他察觉到这并非梦境。
马太医下意识开口:“你们魔怔了?”
众多嘘寒问暖的太医们:“……”
“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然而就是这样不算温和的态度让马太医顿时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一个个跟个刚入门的药童似的,不是魔怔是什么?”马太医才不管自己的话会不会惹怒他们呢。
既然自己现在醒了过来,周围看起来又安全,身上也不痛。
那他之前的猜测就没错了。
土司和他是同一个派系的人。
自己这个朝廷派来的太医,越洲人并不会重视的大夫,在经过土司当做“祭品”完好无损的活下来后,定然会被越洲人当成瘟神娘娘派在人世间的神使。
如此,越洲人定会把他放在心上。
疫病救治能顺利进行下去。
到时候这些同行的太医们辛辛苦苦控制住了越洲疫情,为了自己成功摘得果子,这些人全都得死。
跟一群死人友好态度?
哼!
马太医嗤笑。
“你这人!我们好意关心你!”有太医被他的态度惹怒,忍不住破口大骂,只是骂人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旁边的人扯住了:”算了算了,跟他计较什么呢。“
其他太医亦是劝道,只不过说出来的话不算得好听:”就是啊,他差点被当成祭品,脾气有些不好也是正常,别跟他计较。“
马太医个倒霉鬼,你跟他计较也不怕染上他的倒霉。
听出来其他太医劝说中的言外之意,脾气有些暴的太医被安抚了下来,没有再骂人。
倒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马太医。
马太医刚醒,整个人还有些懵,没听出来其他太医的言外之意,只是注意到他们都向着自己,好不得意的仰起头。
结果下一刻就对上要骂他的太医意味不明的眼神,汗毛瞬间就立了起来:“你看啥看!”
太医:“哼,也不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走运,要不是国师大人,现在还满身伤呢,痛都能把你痛得嗷嗷叫,还有心思嘲讽我们呢。”
“行了,别说了。”一直未开口的郑侍从瞥到不远处偷偷摸摸往这边打量的大夫们,皱起眉头,打断了太医:“解越洲困境是当务之急,国师大人在,可这不代表你们就能不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别忘了陛下派你等来越洲是为何。”
郑侍从话音落下,太医们脸爆红,一个个都不好意思起来。
“我们这就去办事。”
“许太医,你对人体脉象、穴位研究深,你去找那些大夫中也有此巧手的同行,去找病患们,务必在明日之前确定下来这疫病体内体外的所有症状。”
“胡太医,你对万千药材药性研究透彻,等许太医他们回来开始研究针对的药方子……”
领头的太医吩咐起来,全神贯注于越洲疫病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把马太医遗忘到了脑后。
马太医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因为此刻他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难以脱离。
怎么可能会是何翠枝那贱妇把自己身上的伤给治好了?
怎么可能?
他死死的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上面别说血了,一点伤痕都没有,整片皮肤完好无损。
分明是土司!
对,一定是土司。
越洲一向神秘,越洲土司更是有诸多手段,让自己伤势完好无损不在话下。
何翠枝?她一个妇人,能耐再大又如何?
肯定比不得越洲土司厉害。
这些太医肯定都被她笼络过去了,才会说自己身上的伤是由她治好的。
嗤!
荡妇!
想让自己记她的好?
做梦吧。
这越洲一定是这荡妇的葬身之地。
马太医眼中闪过阴狠。
他拍了拍衣袖,嫌弃的看了一眼上面沾染的泥土,飘飘然站了起来,朝着还停留在这处医馆的胡太医走去。
胡太医就是刚才劝另一个太医,暗暗嘲讽马太医倒霉蛋的太医。
“你怎么不出去为病患们诊脉?偷懒?”
身边停了一个人,胡太医自然能差距到,但他知道来者是谁,懒得抬眼。
却没想到对方能说出这么句话。
他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马太医一眼,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