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妇人才松了口气,拍着巴掌,一扭头就看到疯婆子正用一只手奋力扒拉着窗户,想要出去。
另一只手则是紧紧地搂着那油纸包。
还警惕地望着她,一见她回头,立马加快了扒拉窗户的动作。
妇人差点被气笑。
“你个婆娘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大街上看到牲畜,不怕得罪权贵,抱着就啃。
现在有的吃了,又不吃……暗骂到这儿,妇人突然想起什么,强硬夺过油纸包,无视疯婆子的尖叫打开,看到里面的兔腿和粗粮饼子,即使已经有了猜测,还是难掩震愕。
“我的!我的!”
疯婆子的尖锐叫声愈发激烈。
“我知道是你的。”妇人翻了个白眼,避开疯婆子伸过来的手,抓起兔腿往她嘴巴里塞:“你先自己吃了再说。”
看到疯婆子把兔肉又吐出来,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眼睛还警惕地盯着她,生怕她抢一样。
妇人再也忍不住,骂骂咧咧:“当初就不该看你可怜帮你捡那个破男人回来,也不知给你个傻子喂了什么迷魂汤,吃喝都紧着他,自己一口都舍不得,爷爷的!”
疯婆子也不护食了,大声叫:“他是我丈夫,不许你说他!”
妇人板着脸:“你家那口子早死在战场上了,早死了!”
疯婆子怔愣着,“哇”的大哭出声,差点背过气去。
妇人忍不住懊悔,跟个傻疯子计较啥啊?
她避开对方凶巴巴挠来的动作,好声道:“行行行,没死没死,那个就是你丈夫,你赶紧回去喂他去吧。”
她打开窗户,指着隔壁。
疯婆子见状也不哭了,抹了一把眼泪,抓着油纸包,就往窗户上爬。
中间掉了一块粗粮饼子,她也不去捡,生怕晚了妇人又把她拉回来。
妇人:“……”得亏那位夫人给的油纸包分量足。
而被她想着的夫人——何翠枝正疑惑地看着方陶氏。
都喊了好几声,咋没回应啊?
她伸手扯了下方陶氏。
方陶氏猛地一个激灵,意识到是何翠枝后,下意识松了口气:“娘,咋了?”
“你想啥呢?喊你半天都没个声儿。”她也就是一问。
随即说出原本要说的话:“你回车上坐着吧。”云中洲没多少人,但不妨碍它的混乱,从刚才到现在,她已经察觉到好几拨视线落到方陶氏身上了。
然而在她说这句话的同时,方陶氏也开了口:“娘,你觉得那疯婆子、像不像一个人?”
她声音特别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