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偏了:“你怎么活了那么久?”一般来说普通异兽的寿命没有那么长的。
老赖头立马推了推自己的黑眼镜:“哎呀,蛤.蟆活得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龙拾雨:“......”
一路顺着味道,龙拾雨来到了一座高楼面前。
大大的“花展楼”标志被投影在空中,配上不断盛放的鲜花图案。楼上倚着几位穿着和服的姑娘,面容妩媚,手中执着风雅的小扇子,含情脉脉看向楼下行人。
老赖头嘟囔:“这不是还是走来我的地盘了吗?我跟你说,最近几年这种复古风格特别受欢迎,我这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唉唉唉你进去是做什么的?”
“说了我要找人啊。”龙拾雨走了进去。
那高楼外面是复古风格,里头也没有区别,刻意把科技隐藏在了最不起眼的地方。那些穿着东方服装的姑娘和小伙都认识老赖头,却对他身边的龙拾雨没有几分好脸色——
今晚的风头都让这个陌生人给占尽了,现在一堆人在打听龙拾雨在哪。
花展楼的电梯藏在了最角落,里头也放着莹白花瓶,里头的鲜红花朵含苞欲放。
龙拾雨进去,把每一层楼都摁了一次,每到一层就探头闻一闻。
老赖头:“......我的祖宗啊你到底在找什么?”
龙拾雨没说话。
电梯停在了顶楼,他终于走了出去。
这一层楼只有一个房间,在空旷走廊的尽头。门虚虚掩着,门框上垂着海浪花纹的帘布。
老赖头说:“哎呀这里是姜小姐的房间,她平时很少露面见人的,你们俩原来认识......吗?”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氛围不对劲。
龙拾雨已经拨开帘布。
屋内暗香阵阵却又反常地阴冷,即便那噼啪作响的炉火也不能令空气温暖。
墙壁是暗棕色的,仿造出木头的质感。屋子尽头又是暗红帘布垂着,牢牢遮住了后头的人,串串细线连起的金珠垂吊在帘布外层,在暗淡火光下反着光芒,轻轻摇摆。
帘布正对面有块软垫,龙拾雨坐了下来。
帘后女人的轻笑声传来:“哎呀,真是稀客啊。你竟然真的还活着。”
龙拾雨打了个呵欠:“我只是去睡了个觉而已。”
一只葱白的手缓缓拨开深红垂帘,华贵镯子碰撞几下,声音清越,食指尖则漫不经心地勾住一串金珠绕了绕。随后垂帘被完全拨开,里头样貌狐媚的女人嘴角带笑,一点鲜红的泪痣,眼中却有着毒蛇般阴冷的光。
姜梦,用以前的话来说,是花展楼里的头牌,前几年花车上坐着的都是她,艳惊四方名满卡珊德。很少有人知道她实际上是异兽。
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舞蛇人”。
她曾经也是王座的竞争者。
王座是所有异兽都渴望的东西,坐上去即代表了无上的荣光与力量。从舞蛇人到教会主教莉莉丝都对王座有着近乎迷恋的渴望。
人类到现在都没弄清楚,那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它在哪里?是从哪里来的?它是实体还是一个虚幻的概念?
又或者说,那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
最早成立猎人协会的会长,就坚定相信着王座的存在。不论王座上的是谁,竞争者们又是谁,他们混乱好战的存在对于人类来说,是永恒的威胁,这也是他穷尽一生去猎杀异兽的原因。
而正如他相信的一般,异兽为此厮杀——消灭了所有竞争者,才能保证自己能够坐上王座。待到最终决战就是对王露出獠牙之时,或是作为叛臣被杀死,或是加冕为新王。
老龙王非常强大,守住了王座百余年的时光。
所有人都以为他的王朝还能持续数年。
直到那一日,龙拾雨出现了。
姜梦微微叹息:“我真羡慕你,时间都偏爱你太多,不像我已经年老珠黄了,全靠一点幻觉才维持得了貌美。”她勾起嘴角,“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世界那么不公平,明明没有你的话那个新王该是我的。”
“其实也不是吧,”龙拾雨说,“还有其他好多人的。”
姜梦:“......”
她又笑了笑:“你果然还是老样子。说吧,你今天为什么专门过来找我,是来嘲讽我的吗,还是说......要来算算旧账?”她眼尾生情,“你要杀了我么?还是说,要和我做些其他快活的事情?”
“我是来找你要宝石的。”
姜梦:“......宝石?”
“对啊。”龙拾雨认真道,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二百三十年前的五月,你向我要了一颗蓝色宝石去装饰蛇杖,并且答应会还给我两颗,但那之后就再也没给过我。”
姜梦:“............”
她额前青筋微微凸起,硬邦邦说:“没了,那玩意早没了。”
“啊,怎么没的呀?”
“被我摔碎了。”
龙拾雨很失望很失望。
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他起身:“好吧,再见。”
“......你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