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桌边拿着鸡腿的龙拾雨说:“你们继续,我肯定付钱给你们。”
站在布告台的那人眉头狠狠皱了起来,面色颇为不善:“你可否知道,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哪位大人?”
龙拾雨啃了一口鸡腿,摇了摇头。
为首者指向那口漆黑的棺材:“不知天高地厚,你真不知道?!”
龙拾雨还是摇头。
黑袍人们小小地骚动了一下。
对方深吸一口气:“在那棺材中的,是……那位王所留下的遗物,也是祂的化身。祂在多年前曾莅临卡珊德,那也是我们决定追随祂的时候。”
“什么王?什么时候死的呀?”龙拾雨问。他还挺高兴的,好不容易终于吃到东西了。
对方又深吸一口气:“他是群星的呢喃,诸神黄昏的化身,永恒火焰的守护者,来自深渊的恶神。”
龙拾雨说:“听上去挺厉害的?”
为首者顿住了:“就这样了你还不知道?!太无知了。”他最后一次重重地深吸一口气,“就是龙王啊,那位王座上的龙王!”
龙拾雨:“……?”
他一时想不懂自己怎么被安上了这种外号,这帮人为什么在崇拜自己,那口黑棺材和所谓的“遗物”又是怎么回事。
他陷入了深深的疑惑,隔了几秒,又试探性说:“我觉得,他应该……还没有死吧。”
为首者说:“我当然知道祂必然会归来,不用你告诉我。”
忽而又有一人跪倒在地上,崩溃哭喊:“但是先知、先知明明说了祂很快就会现身世间!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见王影!是不是已经抛弃我们了?!”
一帮黑衣人立马围上去安慰他。
龙拾雨:“……”
他实在太疑惑了,根本思考不懂发生了什么,干脆继续啃鸡腿。
那人却继续说:“你破坏了神圣的仪式,说吧,你要留下一只手还是一条腿。”
“我会付钱的呀。”龙拾雨说,目光已经飘到了那蘑菇汤上。
对方冷哼一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们‘送葬人’的面子放到哪里去?”他扬了扬下巴,底下那帮黑压压的人就要靠过来——
龙拾雨打了个呵欠,刚想把钱留下来后溜之大吉,身后却传来一个激动到破音的嗓音:“王,真的是你吗?!!”
……
沈朝幕站在一家酒吧门口。
和他同时到来卡珊德的一队猎人遇到了点问题,被迫求救。
他推开了酒吧的门。那队猎人有三人,都很年轻,其中一个年轻男人扯着酒吧老板的衣领,吼道:“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偷徽章!说!你把它藏到哪里了?!”
那老板只是笑:“这位客人口说无凭啊。而且众所周知,我们卡珊德不欢迎猎人,你这样我可是很为难的啊。”
这场争执已经吸引了酒吧其他客人的注意,每一人都偷偷窥探着。还有人啐了一口:“妈的,猎人就给老子滚回去啊。”
周围的氛围很不对劲,年轻男人的队友意识到事情不对,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道:“别讲了,先离开这里。”
男人却气红了眼,僵持着不肯松手。
猎人徽章是猎人最重要的认证标志,他才刚拿到没几个星期,就被人那么随随便便偷走,指不定就要被别人在背地里嘲笑多久。
剑拔弩张,队友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余光看见沈朝幕推门走了进来——
他本来慌乱的心情一下子就安定下来。
有了沈朝幕在,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沈朝幕用了简单的易容,这里客人们没认出来。他漫不经心地迈着长腿走到吧台,抬眼说:“老板,来杯酒。”
那老板似笑非笑:“客人你也看到情况了,我现在可没办法给你酒。”
沈朝幕看向那年轻猎人:“不如,你把他放下来再说?”他笑了笑,“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好好谈的嘛,伴着好酒什么事情不能解决?”
猎人扭头刚想怒骂,见到是他后愣了愣。
终端的易容只是简易的,相识久的人能够认得出来。同在总会,沈朝幕和这些猎人还是打过几次照面的。
他稍微从暴怒中捡回一点理智,深吸一口气,恨恨地松开了手。
老板略有些诧异地挑眉,整理了一下衣领,果然给沈朝幕倒了一杯烈酒。
沈朝幕从他手中接过酒杯时,瞥了一眼他的手。他喝了口酒,说:“老兵?”
老板顿了一下。他一贯站姿笔直,手上有枪茧和一道光剑留下的疤痕,确实不难猜出,但他还是皱了皱眉。
沈朝幕又说:“看来联盟给你的退役补偿不够好,还需要出来偷东西赚点外快。”
“我还是那句话,口说无凭。这里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是和那位客人一样,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老板闲闲道。
周围传来窃笑:“就是啊,这帮猎人总是这样......”
沈朝幕将酒一饮而尽,酒杯放到吧台,映出一抹清亮的光。
他似笑非笑,伸手,手上已不知何时缠了一条暗金色链子,底端刀剑与荆棘图案的猎人徽章在转动,明晃晃的。
他说:“下次偷完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