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校历上放假的日子很早,临近月末,能离校的基本都离校了,教学区这块更是寥寥几人。
车子停在地面停车区,离这儿有段路,今天没配司机,没人接应,得走两步。
反正两人也不赶时间,他们就这么慢悠悠地走在书街大道上。
万向轮的声音有规律地从砖石地滑过,重复的声音听久了容易让人走神。
许听晚一直想着关于‘Re’的解释,有些心不在焉,路过地面广场的时候,她连脚下的台阶都没看到。
要不是裴竞序早就料到她的疏忽,率先一步揽住她的腰,她真的会一脚踩空。
“男朋友就在身边,别告诉我,你此刻还在想着别人。”
这是一句调侃的话,没带情绪。
许听晚顺着声音看向他,他也正好偏头看过来。
阳光斜照在他深邃清隽的脸上,恰到好处的阴影和留白总让人觉得他严肃板正,不好接近。
公司里的职员曾将无数的想象安插在他身上,可他在公司的时候总是沉溺工作,从不谈及或者释放任何生活中的信息点,因此饶是横行在某音无人区成日口嗨的人,也很难想象跟他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
更别说是吃醋和暗恋了。
“没有呀。我只是在想你的微信名。你说,无论下了多少次最后的通牒,仍想重蹈覆辙,重新开始。我不记得我给你下过通牒。”
“当然不是指真正的通牒。”他示意她看好脚下的路:“这些通牒是指那些你不回我消息,故意躲着我,身边出现一些长相帅气、身材不错、似乎还挺能讨你喜欢的男大学生,让我不断思前想后、进退维谷的时候。”
他把‘讨你喜欢’这四个字咬得极重。
许听晚不但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醋味,还隐约觉得他暗恋自己的细节似乎远远不止眼前这些。她眼底笑意渐浓,走到车子旁,背靠上副驾驶的车门:“可现在,你是最讨我喜欢的一个。”
男人拖着长音‘嗯’了一声,似乎在回想什么,下一秒意有所指道:“看得出来,你对我的服务很满意。”
许听晚愣了一下,弄清他所谓的‘服务’后,轻轻地往他腰上掐了一把:“你在说什么!”
他知道许听晚嘴硬,听到这句明知故问的话也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好了。外面冷,先上车。”
他替她车门,单手替她挡着,等她坐进去后,又伸手拉过安全带,绕道一侧,替她扣上。
继而把行李放至后备箱,从另一侧上车。
车子发动后,热风开始运转,许听晚嫌自己身上穿得太多,把束缚在脖子上的围巾拿了下来。
围巾刮乱了头发,她从包里拿出TT梳,对着车镜整理。
一照,才发现锁骨那儿的吻痕还没消干净。
她扒拉了一下领口,往里探了一眼,里面的痕迹更是没有好到哪里去,她伸手碰了碰:“很难想象你都
对我做了什么。”
“很难想象?总不用我事无巨细地给你复述出来,说我如何架着你的腿,说你弓起的背和塌下的腰有多漂亮。”
进了车子,密闭环境下只剩两人。他摁下热风按钮,与此同时打开了身上的某个开关。
许听晚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这些话,在她最早认识裴竞序和与他接触的十几年时间里,他一直有着自己礼貌且保有距离的语言体系。
所以,在听到这些令人咋舌且面红耳赤的话的时候,小腹那儿又不争气地呈现肌肉骤然绷紧的状态。
她当然不会告诉裴竞序语言上的逗弄多能刺激她的神经,她只会嘴硬且死要面子地回怼他:“你平日的清冷克制都丢哪儿去了?”
关婧说得果然没错,男人一旦谈了恋爱,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庆幸还在新手保护期吧早早。”他脸上带着清浅的笑,看起来是谦谦有礼的绅士,就连摸她脑袋的动作都极尽温柔,如果没有后面那句话,她又差点被男人的表相欺骗。
他说:“我敢保证那已经是克制过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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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江到南樟有几个小时的车程。
裴竞序怕她坐着不舒服,贴心地给她准备了几个软枕,脖子那儿,腰后,屁股下。
许听晚顺手取了一个,垫在腿上,抱着玩手机,时不时地打上一个哈欠。
他看着泪花涟涟的小姑娘,想起昨晚睡觉的点确实太晚,今早又赶回学校收拾行李,难免有些疲乏。
他将热风往上调了一档,又调低了音乐的声音:“如果觉得累,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许听晚摇了摇头:“我坐副驾驶,就是为了陪你开车。”
“谢谢女朋友,但是没关系,我一点儿不累。”
许听晚当然没有睡,她打起精神陪裴竞序聊天,问他寒假有什么打算。
他说无非是走亲访友,可能还要陪着裴寇宇应付生意场上的朋友。
“就没有关于我的安排吗?”她听了很多,都没听到关于自己的计划,佯装生气道:“追到手就不在意了?”
她披着头发,头发别在耳后,从侧面看,脸蛋鼓着,说不出的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