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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西洋钟‘滴答滴答’的响,没个停歇的时候。
崔道之面色阴沉,望着落在地上的月光,宛如一尊雕像,他起身,打开一个小匣子,看着里头断成两截的簪子,下意识想抬手打掉,最终,却只‘啪’的一声,将匣子重新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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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晚间,崔道之到老夫人那儿去,一进门,便瞧见老夫人和苏宜玉正在整理父兄的遗物,不免眼神暗了下,抬脚过去。
“你来的正好,前几年家里乱,着实没空,这些东西便一直搁在那儿,也没个人收拾,如今我和你嫂子把它们翻出来,好好收拾收拾,也算是有个念想。”
说着,便拿帕子试了试眼角。
崔道之见着父兄遗物,想起昨日之事,眉头一紧,越发觉得自己混账,不发一语坐下。
苏宜玉瞧着气氛不对,连忙找借口到后头去,只说要去看茹丫头。
等她走了,老夫人抬手,让丫头们也都下去。
“我的儿,你脸色不大好,可是朝堂上遇着什么事?”
她知道,崔家才刚重新站住脚,必定要有小人使坏。
崔道之自然道无事,拿起父亲生前的一件衣裳,沉默不语。
老夫人本意原不是叫他来干这个的,犹豫片刻,终于切入正题:
“今儿可巧,李婆子在外头遇着一个大夫,是她的老乡熟人,医术精湛,便把他请到家里来给茹儿治病,如今诊完脉,正在前头厅上歇着呢,我瞧着你今日气色不大好,不如今日一道叫他看看?”
她话里有话,崔道之自然听出来了,只作不知,起身道:“是,儿子待会儿便去。”
老夫人心中着急,以怕大夫久等失礼为由赶他尽快过去,崔道之越发起了疑。
等到了前厅,见了那大夫,崔道之坐下,屏退下人,也不伸手叫他探脉,只问他来做什么。
大夫原先还不说实话,被崔道之的威压一吓,立即将实情托出。
闻言,崔道之当即便变了脸色。
大夫颤颤巍巍说道:“……将军,老夫人是担忧您的身体,草民瞧您精神头好得很,身强体壮,定然康健,是……是老夫人多虑了……”
是个男人被怀疑那方面的问题,怕是都要气个半死,更何况,听闻这位崔将军原本便脾气不好……
他有些后悔自己贪钱揽了这桩生意。
崔道之面色依旧不好,却没赶他出去,也没起身走人,只是用手指轻敲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桌面发出的‘咚咚’声听得大夫心慌,这位爷手上可是染过血的,若是他一个不满,要收拾自己……
大夫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就要跪下,想求着离去,却听崔道之闷声道:
“号脉。”
“啊?”大夫一愣,等瞧见崔道之的冷得仿佛要杀人的脸,身子一激灵,连忙起身。
这位爷并没什么毛病,反而最近心火有些旺盛,急需纾解……
大夫将脉象说了,却听崔道之又问道:
“若是要纾解,需要挑人么?”
大夫一愣,这是什么问题?
他犹豫着道:“……自然是不用的,草民想,府上的任何一个丫头能得将军青睐,都是她们几世修来的福气。”
崔道之脸色更加难看,道:“我身子当真没别的毛病?”
大夫连忙摇头:“将军龙马精神,好得很。”
崔道之沉默不语。
赵贵进来,请大夫去出去。
“二爷……”
崔道之冷着脸,在那里不知坐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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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庆贺崔道之领军大败戎狄,崔家连摆了三日的宴席。
席上,尽是些皇亲国戚和文武官员,个个好似跟崔道之很熟一般端杯敬酒,崔道之自然不会推脱。
宴席散了,崔道之回到屋里洗掉一身酒气,可是身体里的燥热却是怎么都驱不散。
他在檐下来回走动,问:“人呢。”
赵贵自然知道他在找谁,便道:“在屋里歇着呢,奴才这就把她叫来。”
崔道之只说不必,回到屋里,越发觉得燥热难当。
他起身往后罩房走去,路上的丫头见了,都吓了一跳,连忙退在两侧避让。
等众人见他进了秀秀的屋子,还关上了门,不禁惊奇地互相对望起来。
那边,秀秀正散了头发坐在炕上,只着一身里衣,她身子歪着,露出里头的肚兜带子。
崔道之看到这一幕,当即便想,这几日,他何苦那么委屈自己?
王贵妃的私生女又如何,他想要,她也得伺候他。
物尽其用,也没什么不好。
秀秀正打算睡下,听见屋里的动静,正要起身,下一刻,一具宽大结实的身子便压住了她,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便顺着她的衣襟滑了进去。
秀秀惊恐得想要尖叫,却被他捂住嘴。
崔道之的脸出现在她眼前,他身子热得厉害,隔着衣服,秀秀都能感受到他的灼热和滚烫。
秀秀的牙齿都在打颤:“……将军前日放过了奴婢……”
“我后悔了。”他手一扯,她便感觉到身上一凉。
她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