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是锦瑟园了。
他去那座院子的次数屈指可数,仅有的那几回便让王氏怀上了宋悠。
可奇怪的是,宋严竟然还记得那人,并且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年蔷薇花开时,她一人站在院墙下,侧脸氤氲在晚霞中,眉目忧伤的样子。
心头一沉,宋严的呼吸突然顿了顿,察觉到胸口的刺痛,这才甩袖大步而去。
这厢,汤氏那头闹了半天也不曾见到宋严过去。
这让汤氏极度不安了,她之所以这些年执掌了英国公府的中馈,过的顺风顺水,也都是因为男人的宠爱,可若是没了这份宠爱,她就是一个连嫡子都生不出来的续弦!
汤氏脸色苍白,“国公爷当真这么说?”
下人如实答道:“确是如此,国公爷还让您莫要急,说是清者自清。”
这么多年来,宋严是第一次回绝汤氏,她明显的感觉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了。
片刻失神之后,汤氏突然对身边的心腹道:“以我名义修书一份速速送去辰王府!”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服输的。
从一个落魄官宦人家的嫡女走到如今的地位,她嫁过人,也杀过人,这一路走来,她始终坚信,她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一样是的得不到的。
***
萧靖在院中踱步,这是卫辰小儿不在的第二天,整个人骁王府也让人觉着枯燥乏味了。
云婆子的尸首送到了大理寺不出半日,仵作就将死因查明。
裴冷上前道:“王爷,如您所料,英国公府的那个云婆子是死于窒息,鼻孔还有棉絮,想来是被人闷死的。”
萧靖在石案边落座,轻品了口凉茶,他昨夜近乎未眠,今日从英国公府回来之后便小憩了一会,就在他睡下之前,他还盼着梦见小儿。
但....事与愿违。
他不想梦见的时候,她却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还勾.引着他做出男子都会做的事。
可他如今想梦见了她,她却又不出现了。
萧靖相当的失望,就好像是刚从沙漠长途跋涉归来,他急切的想饮一壶凉茶,可他却只能在脑中想象着凉茶的样子,只能看不能喝。
这让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浑身不得劲。
“嗯,那贱.妇虽是英国公府的奴仆,但对本王的未婚妻大为不敬,此事也干系本王声誉,本王是不是应该追查到底?”萧靖一杯一杯的饮着凉茶,兀自道。
裴冷,“......”行吧,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花莲这时添了一句,“王爷,属下已按着您的吩咐,交代了大理寺那边,与那贱.妇相干的下人已被陆续提到大理寺等候问审,不过辰王殿下也露面了。”
最后一句话,他加强了语调。
云婆子是英国公府的人,萧靖借着宋悠未婚夫的身份插手此事已经是很牵强了,辰王更是没有任何理由干涉。
萧靖眼底隐露一抹冷色,却没有说什么,仅是淡淡一言,“且静等消息,对了,那个案子如何了?”
萧靖所说的案子,裴冷与花莲自然知道是哪一桩案子。
裴冷道:“城东又死了一个,眼下已经是第六人了。”
花莲也十分好奇,“现在洛阳城都在传鬼怪之说,此番死者都是五月的生辰,坊间皆传是阎王收人,王爷....您千万别多想。”
萧靖也是五月的生辰,这个案子是承德帝亲自交给他查办的,以承德帝多疑的性子,说不定这次又是一个考验,“嗯,勘宗司的人也在查此案,看来凶手本事了得,本王倒想看看他究是谁人。”
主仆几人商榷到了日落黄昏后,用过晚膳,萧靖今日早早便沐浴了,他贪恋那个荷花池的梦境,很想再次体验一下。
故此,酉时三刻左右已经静躺在床榻上等待入睡。
但一个时辰之后,萧靖却是愈发清醒,他望着头顶的承尘,从未像此刻一般盼着身边能有个软玉温香的姑娘。
自然了,这姑娘不是旁人,而是将他耍的团团转的小儿。
她大约也知道七宝的生父是谁了。
是担心他追责,所以才迟迟不敢相认?
萧靖当真很想与他的卫辰小儿好好回顾一下当年那晚的事!
他和她之间还有太多的事值得“商讨”。
终于,萧靖从榻上起来,又去了书房坐着假寐,但依旧迟迟无法入睡,最后无法,他只着中衣大步往宋悠的卧房而去。
她的寝房陈设简单,屋内没有火烛,萧靖瞬间便嗅到了淡淡的玉簪花的气息。
这感觉让他心绪渐渐安定了下来。
萧靖行至床榻边,他撩开幔帐,看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薄衾,仿佛眼前又出现了小儿背对着归置床铺的模样。
萧靖退下鞋袜,上了榻,枕着宋悠用过的软枕,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长留在屋顶盯了半天,也不见自家王爷从卧房出来,他在夜风中凌乱了,“......”王爷何止是被那小妇人给迷惑了?他这是......走火入魔了!
***
转眼三日后,卫辰小儿依旧没回到自己身边,萧靖可能靖等不及了,好在并没有揭穿小儿,否则他也无法厚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