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前线指挥部
一个短暂的作战会议结束后, 守护者们纷纷领取任务离开,房间里只剩Giotto、G和阿诺德, 气氛渐渐沉默下来, 三人之间似乎流动着压抑的空气, 仿佛在比谁的定力好。
最后还是G先沉不住气, “关于敌方的毒气……”
“G, 那件事已经不需要担心了。”Giotto的笑容有些苦涩, “阿诺德在这里, 毒气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不会出现了,毕竟战场上刀枪无眼, 他就算再恨我……也不会伤害阿诺德。”
——原本只是压抑的空气, 彻底凝固了。
G咬牙切齿道:“一直泄露我们兵力部署的叛徒, 果然是D!”
Giotto看着坐在末席的阿诺德,阿诺德的视线却一直落在窗外。
他曾经来过这个据点, 被艾琳娜拉到草坪晒太阳。
那里曾经有一颗非常茂盛的大榕树, 空气清新绿草如茵,现在却只剩满目疮痍的土地和一截烧焦的木桩。外面已经看不到嬉笑打闹的小孩子了,来来往往全是伤痕累累的大人, 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需要漫长的时间去修复。
大概是受不了这种气氛,G丢下一句“我去接收物资”就大步离开。
Giotto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我很抱歉, 本来没想给你们添麻烦的。”
阿诺德收回视线, “只要你还活着就是天大的麻烦。”
“哈哈哈~阿诺德还是老样子, 只有你会毫不留情地打击我……”青年时期的彭格列初代,少了几分活泼,多了几分稳重,然而人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私底下还是好脾气的Giotto。
“真的,都被你说中了……”Giotto感叹道。
“幸福是需要对比的,安于平淡的人觉得幸福了,心存野心的人就会不满足。如果每个人都是自由且不受拘束的,那谁都可以肆意屠杀。”Giotto努力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笑不出来,“我想象中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阿诺德推开椅子起身。
Giotto深吸一口气,趴在桌子上,将脸埋进臂弯里。
“艾琳娜的事,我很抱歉……我早该道歉的,但又好像没什么意义。死去的人无法复活,再多悔恨和歉疚都只是感动自己。我没打算请求你的原谅,但你也不必保持沉默,打我一顿或者大声骂我都可以……”
Giotto一句一句说着,似乎根本不期待得到回应。
实际上,自从艾琳娜突然离世,阿诺德已经很久不跟他“说话”了。
不是工作对话或者官方对话,而是阿诺德式的亲近——毒舌与泼冷水,一针见血指出你的错误,用最坏的结果打击你。初代云守惜字如金,只对亲近的人才会浪费口舌。
阿诺德走到桌边,“你打算如何处置D。”
Giotto抬起头,眼中全是茫然,“……我不知道。”
这一瞬间,纲吉仿佛看到了自己和云雀前辈,犹豫不决的自己和毫不留情咬杀自己的云雀前辈。果然,阿诺德果断出手,按住Giotto的后脑勺往桌子上狠狠一拍。
“砰”的一声响,众小辈忍不住跟着“嘶”了一声。
彭格列初代捂着额头哀鸣——“好痛!”
阿诺德不耐烦的补上一脚——“走开。”
额头遭受重创又被踢中小腿的Giotto,委委屈屈让出自己的座位。刚才那一下撞得他眼冒金星,好在阿诺德下手有分寸,不会真把他砸出脑震荡。
Giotto在最近的沙发躺下,晕眩感还没平复,眼皮就开始打架。
阿诺德抢了Giotto的位置,顺手拿起一份战报,一目十行完毕,提笔写了几句话,盖上代表彭格列初代的印章,继续下一份……
整套动作过于流畅了,让Giotto不自觉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真好啊,有你们在身边,我好像可以战无不胜。”
阿诺德冷淡道:“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Giotto安心合上双眼,眉头渐渐舒展,几乎是瞬间入睡。
他是真的累了,每天高强度作战,精神极度紧绷,无法按时吃饭,睡眠时间不足三小时,刚从战场下来就要应付文字工作,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早就已经撑到极限了。
阿诺德确实有一点责怪Giotto,但骂一顿或者打一架毫无意义。
他不会因为迁怒Giotto,就减轻失去艾琳娜的痛苦,因为他不擅长遗忘。Giotto也不会被他揍一顿,就感觉心里好受一点,因为这家伙很擅长自责。
…………
接收完物资的G返回指挥部,在门口对阿诺德招招手,示意他出来谈谈。
阿诺德假装没看见,慢条斯理翻开下一份文件。
G:“……”
围观的众小辈:“……”
初代岚守咬住一支烟,气得手发抖,点了半天也没点着,暴躁指数肉眼可见的往上窜!顾忌着难得有机会休息的Giotto,又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只能蹲在门口自闭……
一瞬间仿佛看见被云雀气到自闭的狱寺,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