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排?”秦霈佑讶异。
“此事暂且不能透露。”贺严修道,“此次春搜,皇上执意让平安县君前来,我总觉得其中大约有些不妥,便多留了个心。”
“总之,三殿下不必担忧,却也要自己留心,尽量不要与大殿下有正面冲突,大殿下的体力和身手,终究在你之上,免得吃亏。”
“此外,那秦霈鸣看着有些没脑子,可心思却颇为阴狠,思维与寻常人也有些不同,他虽力量上不能与三殿下较量,可三殿下也需警惕一二,免得他硬要碰瓷。”
这样的人,爱搞内宅妇人那一套,行事作风又带点白莲花的味道,不得不防。
“嗯。”秦霈佑连连点头,随即拧起眉来。
这般不放心我,还不跟着我一同去?
但斜眼瞥到贺严修怀中那绢帛的一角时,秦霈佑将这个刚刚冒起来的念头,硬生生压了下去。
没事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好好活着不好吗?
……
翌日,是难得的好天儿。
微风和煦,天高云淡,可以说十分适合狩猎。
由秦毅澍领了头,带着秦霈垣,秦霈佑等皇子和世子们,率先出发,前去搜寻围场之中的猎物。
围场极大,且一直保持着比较原始的草原状态,野生之物极多,兔子,鹿,野猪,狐狸……
数不胜数。
且因为素日里围场里的守卫们时常策马狂奔,但并不打猎,所以野物看到人时虽惊慌失措,略做躲闪,但并不奸猾,极易被人找寻到。
秦毅澍很快锁定了一只鹿。
成年的公鹿,体型高大雄壮,此时正藏在一簇矮矮的树丛之中,惊恐但又好奇地时不时探头,去瞧外面的动静。
将手中的弓拉的几近满月,一通屏气凝神之后,秦毅澍瞄准了目标,“嗖”地一声放了弓弦。
羽箭飞快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刺入那鹿的腹中。
鹿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但又艰难地挣扎地爬了起来,扑腾地要往外跑。
“嗖!”
秦毅澍又是一箭,这次直中鹿的眼睛,那鹿哀嚎一声,“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挣扎了几次后,再也起不来。
“皇上威武!”跟随的侍卫齐呼。
“父皇箭法精妙,当真厉害!”秦霈垣高声赞叹。
秦霈佑亦是道,“父皇身手不减,晌午我们是要有口福了呢。”
秦毅澍将手中的弓收了起来,呵呵笑道,“着人将这鹿抬了回去,让人烤了来吃。”
“朕开了这第一箭,剩下的也就看你们大展身手了,待会儿你们谁收获最多,这鹿腿,便给了谁去!”
“这样的好彩头,那微臣等便不客气了。”武星河率先夹了一下马腹,策马而去,去追逐远处的几只野猪。
其他几个人也急忙跟上。
“你们几个也去吧。”秦毅澍笑呵呵道。
“是,父皇。”秦霈垣和秦霈佑等人应声。
“不过……”秦毅澍顿了一顿。
“父皇还有何吩咐?”秦霈佑勒了缰绳。
“没什么。”秦毅澍笑道,“你大病初愈,不要过于勉强,尽力即可。”
“此外,垣儿平日里骑射功夫极佳,可力道有些大,仔细收些力气,免得伤到。”
“多谢父皇提醒,儿臣一定谨记。”秦霈垣和秦霈佑皆是抽了抽鞭子,策马而去。
陆行钧和陆行宇兄弟二人,急忙跟上。
秦毅澍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骑着马,在侍卫的护送下,慢慢回到看台那的帐子底下。
“皇上今日状态极佳,老奴看皇上也是兴致勃勃,怎地没有再多玩一会儿?”明海将秦毅澍身上的软甲褪去,为其换上了一件软和的明黄外衣。
“这春搜原就是该年轻人去的,朕去助个兴也就是了,有朕在,他们只怕也放不开。”
秦毅澍笑道,“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着实也是受不住这般的折腾,早早歇下,看他们热闹就是。”
一边说话,秦毅澍一边到了座位那坐下,端起了底下人送过来的茶水。
环顾了四周,问道,“严修呢?”
明海闻言笑了起来,“皇上您说,贺侍郎这会子不在这里,能在哪里呢?”
秦毅澍往旁边瞅了一圈,果然看到贺严修正坐在苏玉锦附近不远处,看似在看围场中的状况,实际上却是头都要扭歪过去了。
“这个贺严修。”秦毅澍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呢。”
“皇上这话说的可不对,那是皇上手谕呢,贺侍郎自然珍视无比,按皇上的旨意来做。”明海揶揄了一句。
秦毅澍直摆手,“只由着他去就是。”
年轻嘛,风花雪月的,寻常事。
见皇上脸上笑意十足,明海顿时放心,只去旁边寻了些新鲜果子来,依次给秦毅澍摆上。
这边,贺严修正端端正正地坐着。
如方才秦毅澍所言,他虽看着是在看围场,实际上这目光始终都在苏玉锦的身上,几乎不肯挪动分毫。
这情景落在闫思颖眼中,只气得她几乎咬碎了满口银牙。
贺严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