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贺严修那脸上若有若无的笑,似带着浓浓的嘲讽。
这让秦霈鸣心中的怒气几乎涌到了脑门,咬牙切齿道,“照此来看,明日贺侍郎到是不打算与我们一同去了?那当真是可惜的很。”
“原本我还想见识一下贺侍郎的骑射功夫,好好开一开眼界呢,不曾想……也罢,这知道的,知道是贺侍郎情深意切,不知道的,只当贺侍郎是因为担忧自己出丑,这才寻了缘由推脱。”
“哦?”贺严修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手搭在了膝盖上,坐姿越发显得玩世不恭,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细缝。
“越王世子这一番话,倒是越发让我听不懂了。”
“贺大人为何这般说?”秦霈鸣嗤笑。
“越王世子若是不知道我有这一道手谕倒也罢了,现如今既是知道,却又句句不离春搜我缺席之事,这知道的知道越王世子是有些遗憾,不知道的,还以为越王世子是要怂恿我违抗圣命。”
“而且越王世子似乎对于我不去春搜狩猎十分耿耿于怀,俨然一副巴不得我去的模样,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旁的事情?”
贺严修话说的慢条斯理,可每一句却都是言辞犀利,带着浓浓的敌意,让秦霈鸣噎得说不出话来。
秦霈垣在一旁打了圆场,“世子不过是仰慕贺侍郎罢了,并无旁的意思,贺侍郎便不要较真啦。”
“不过此次贺侍郎虽不能一展风采,可往后还有的是机会,不愁看不到的。”
见秦霈垣发话,秦霈鸣只好微微点头,“大殿下所言极是。”
“其实说到底,不过就是随口一句话而已,我想到此事,便也就说到了这里,也是大殿下宅心仁厚,不与我计较。”
而贺严修与他计较,还说了一箩筐嫌弃的话,那就是心胸狭窄。
秦霈鸣的言外之意,众人皆是明白,尤其是跟着大殿下的几个其他世子和武家的人,皆是看着贺严修笑了起来。
秦霈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贺严修伸手拦住,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言。
秦霈佑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眼看贺严修大有偃旗息鼓之意,只在那摆弄一颗干龙眼,似完全无奈的模样,秦霈鸣不免得意了起来,跟秦霈垣等人说话的声音又大了一些。
一个小插曲似乎已经过去,酒桌上恢复了平静。
待夜色已深,众人陆续散去。
秦霈垣和秦霈鸣先走,两个人此时都多喝了几杯,走路难免踉跄。
贺严修和秦霈佑紧随其后,过门槛时,贺严修将手中摩挲了许久的龙眼,“嗖”的一声打在了秦霈鸣的小腿肚上。
秦霈鸣本就是文弱书生,自到了越王府后,虽也有武师父教她一招半式的强身健体,可多年的体质极难改变,尤其现在又有些微醺,小腿肚吃痛下,人便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后,跪在了地上。
膝盖几乎是砸在了地上,疼的秦霈鸣鼻子发酸,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贺严修见状嗤笑,“这才五月,越王世子便急着要过年?”
大庭广众出丑,秦霈鸣原本便觉得脸上挂不住,此时被贺严修这般奚落,越发压不住内心的火气,早已忘记了越王爷的叮嘱,从地上站起了身后,一瘸一拐地冲到贺严修的跟前。
“是你搞的鬼,故意撞我,让我难堪对不对!”
“越王世子说笑了。”贺严修勾起了唇角,“先不说我离越王世子这般远,根本没有机会近越王世子的身,再者我与越王世子并无冤仇,又为何要让越王世子出丑?这与我,好像也并无什么好处吧。”
“胡说八道!”秦霈鸣喝道,“你方才就是因为席间落了面子,心中恼怒!”
“方才席间之事?”
贺严修佯装惊讶,片刻后恍然大悟,“原来越王世子是说方才之事?我这记性不好,竟是已经忘了。”
“你……”秦霈鸣几乎要将嘴唇咬破。
眼看秦霈鸣如此失态,秦霈垣皱起了眉头。
平日里只当这个秦霈鸣被越王爷如此喜爱,必定是个心思缜密,胸中有丘壑,做事有手段之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而且带满了书生身上的小家子气,只会像妇人一般,在口舌上论长短得失,看着热闹,实则什么作用都没有。
最起码,也得像这贺严修一般,出手快准狠,为的就是让你长记性。
即便长不了记性,也会让人吃一吃苦头。
只可惜,贺严修是老三外家的人,只能当做敌人。
秦霈垣掩下心绪,伸手去扶了秦霈鸣,“此时天气渐热,衣裳穿的单薄,方才我看世子摔的不轻,还是要去寻了太医来瞧一瞧为好,莫要留了病根儿。”
说罢,还伸手摁了一下秦霈鸣的肩膀。
秦霈鸣这会子酒醒了个七七八八,顿时会意,只好住了口,被盘忠等人搀着往回走。
看着那一众人散去,秦霈佑和贺严修慢悠悠地往自己住处走。
“这个越王世子……”秦霈佑摇了摇头,“有些意思了。”
“我倒是觉得,大殿下更有意思。”贺严修沉声提醒,“大殿下可是比先前越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