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借故走开片刻,竟是错过了这般热闹的一场戏?早知道我就不听你的找个由头离开,该跟你们一起去了。”
也好近距离地吃一波瓜。
“你?”贺严修嗤笑,“你若是去了,这会子需得成婚的,只怕就得是你了。”
秦霈佑顿时哑然,片刻后满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幸好表哥睿智,早早看出来端倪,这才躲过了一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大哥这次也算是捡了十足的便宜,还平白多了闫家这么一个帮手。”
见秦霈佑感慨,贺严修笑了起来,“福兮祸之所伏,看着是便宜,可这大殿下未必能够消受的起呢。”
见贺严修满脸都是狡黠,秦霈佑眨了眨眼睛,略略思索。
闫思颖容貌出众,才名远扬,被奉为京中待嫁女子中端庄贤淑第一人,是整个京城里所有闺阁千金学习效彷的对象。
可若是仔细想一想,这个闫思颖,却是心机自私第一人。
不顾女子名声,早早抛出自己思慕贺严修的消息出去,活脱脱给自己树立了一个痴情女子的形象,让贺严修进退两难,平白背负一个负心的坏名声。
也实在是因为当时贺严德的妻子方氏从中作梗,造谣贺严修有好男风的癖好,让贺严修有了不去理会闫思颖的借口,否则的话,这局还真是颇为难破。
且这次闫思颖竟是不惜以败坏自己和贺严修的名节,也要做出这等逼迫贺严修娶她的丧心病狂之事,可见其偏执到何等程度。
】
这样的闫思颖,说是疯子也不为过。
秦霈垣多了这么一个门第模样皆是不俗的侧妃,而正妃武氏又野心勃勃,往后这后宅里的争斗,只怕精彩纷呈。
后宅失火,牵扯的是朝堂争斗,秦霈垣单单要平衡闫家和武家之间的关系,只怕都要耗费极大的精力。
一个不小心,这两个帮手便可能成为两个仇家。
秦霈佑想通了这一层,吃吃笑道,“这得看大哥的造化了。”
贺严修点头。
是得看秦霈垣的造化。
当时闫思颖坠落湖中时,贺严修也看的分明。
秦霈垣一开始快速远离了闫思颖,片刻后却又主动去救,想来也是盘算着将闫家收入麾下的主意。
这人一旦开始贪心,便得承受这贪心带来的祸端了。
贺严修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了身。
“时候不早,表哥在我这里用了饭再走吧。”秦霈佑道,“今日御膳房做了什锦锅子,水晶虾饺和炙羊肉,都是你素日里爱吃的。”
贺严修顿了顿。
的确都是她素日里爱吃的,不过更喜欢吃苏玉锦做的。
说起苏玉锦来……
真的好想立刻飞奔到青河,让她好好揉一揉他的脑袋。
毕竟他今日可是受了极大委屈,险些被人惦记得手的……
理应好好被安慰一番!
但……
这个时候是户部最为忙碌之事,且夺嫡态势越发激烈,他得好好守在京城,待过了这段时日才能再去看苏玉锦。
只能暂且略忍上一忍。
贺严修将自己的心思收了起来,点头应下,“也好。”
也免得出宫时,再碰到闫家的人。
这边,因为太医说过无事,秦霈垣和闫思颖的婚事也基本敲定,闫夫人怕闫思颖醒来后得知此事后在宫中闹腾起来,便在闫思颖还不曾醒时,便向皇后请辞离去。
皇后有意拉拢闫家,此时也十分客气,对闫思颖更是颇为体贴关心,不但交代身边信任的大宫女亲自送闫夫人和闫思颖回去,更是赏赐了珍珠头面,绫罗绸缎和各种补品。
以至于闫夫人回去之时,带了几乎满满一马车的赏赐,惹得一些并不知情的诰命夫人羡慕不已。
待回到家中,安置好了闫思颖这边,闫夫人便将此事与闫尚书说了个清楚明白。
在一通震惊,愤怒,不甘之后,闫尚书强忍了满心满脸的怒气,控制着自己没有将那茶盏摔了个粉碎,闭了眼睛,“眼下已是如此,只能听从皇后的意思了。”
“妾身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便没有违背皇后娘娘的意思,干脆答应了下来。”闫夫人道,“虽说是要做侧妃,面儿有些不好听,又被武家压了一头,可若是大殿下往后能够继承大统的话,颖儿倒也不是没有出路。”
按着闫家的地位,到时候闫思颖最起码也是妃位,乃至贵妃。
若是再能生下几个皇子,往后无论哪个孩子当了皇上,闫思颖便是太后,那他们闫家便是未来皇帝的外祖家。
闫家未来几代,依旧能够根基稳固。
“嗯。”闫尚书点头,“只是眼下少不得要受些委屈。”
“颖儿看似温柔,实则性子十分要强,待她醒后,保不住要闹腾几日,你这段时日多陪一陪她,开导一番。”
“是。”闫夫人应下,“老爷放心,妾身知道怎么做,只是老爷也得尽快上奏,请皇上早些为颖儿和大殿下赐婚为好。”
趁着现如今那个武氏有孕,早日嫁了过去,也可以趁这个机会早早地稳固了地位和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