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严修出事儿了?
苏玉锦脸色一变,“出了何事?”
“山中开矿,原一直用的是平削山头的做法,这样虽然缓慢但是安全,但近日因为铜矿开采量甚少,为查看铜矿分布走向,炸了山洞出来,贺大人随人一同进去查看时,山洞崩塌,贺大人他……”
被埋在了山洞里!
曲志文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原是该立刻进山救援,之所以通知苏玉锦,是惦记着倘若贺严修这里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苏玉锦是他极其宠爱之人,是该去为贺严修收尸。
倘若贺严修侥幸保住了性命,这样的山洞崩塌,必定会受伤,苏玉锦医术高明,请她一同前往,也好为其诊治。
苏玉锦闻言,神色顿时阴沉。
这便是矿难了。
也不知道贺严修此时如何了……
“曲大人,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苏玉锦忙放下了手中的粽子,转身回屋拿上自己的药箱子,又带上了一些常见的治伤的药粉和药材,包扎伤口的绷带等,顺便往自己身上裹了一件披风。
五月,外面的天儿有些热,但山中寒凉,披风能裹能盖,是最实用的东西。
这个时候,自己照顾好自己,少给旁人找麻烦,便是最好的。
没有带青葵和艾草,只吩咐她们两个在院中将剩下的粽子包完,煮熟,苏玉锦便跟着曲志文一同出发。
仓促之间准备的马车,行驶的极快,一路十分颠簸,到了山脚下时,马车无法继续前行,艾曲志文等人驱马前行。
苏玉锦也尝试着骑上了一匹马,由衙差们牵着,慢慢往里走。
有上次跟着贺严修同骑一匹马的经验,此时的苏玉锦对马匹倒也算不得陌生,加上这些马平时都时常使用,性子十分温顺,倒也可以正常骑行。
一行人心中焦急,却也因为山路难行的缘故,缓慢地往前走。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苏玉锦胯下的马忽地嘶鸣一声,高高昂起了前半身。
苏玉锦吓了一跳,忙俯身紧紧抓住缰绳,甚至拼尽全力牢牢抱住了马脖子,防止被马摔落。
骑着一匹马,又牵着苏玉锦马绳的衙差也吓了一跳,急忙从自己马背上跳下来试图安抚苏玉锦的这匹马。
但这匹马似乎发癫发狂了一般,面对安抚并无任何反应,反而是乱蹦乱跳,勾了头往衙差身上撞,衙差惊地急忙躲开,那匹马直勾勾地撞到了曲志文所乘骑的马匹上。
曲志文胯下的马吃痛,亦是开始疯跑,更是将猝不及防曲志文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其他的几匹马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两匹马吓到还是如何,亦是又跳又蹦,狂躁到停不下来,接连将衙差们都甩了一下。
一时间,哀嚎声不断,更是叫喊着提醒躲避,防止被发疯的马匹踩踏。
苏玉锦此时还紧紧地抱着马脖子,任由马匹如何发狂,仍旧不敢撒手。
但眼看着这马匹朝着山涧处跑,大有要往山下跳的意思,苏玉锦脸色顿时阴沉。
必须得跳马了!
苏玉锦咬了牙,后背弓了起来,看准了旁边矮灌木丛和杂草多的地方,纵身一跃。
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才算停了下来。
这样的动作可以说最大程度地减少落地时对身体造成的损伤。
但因为衣服穿的不厚,加上那些矮灌木丛被压断时,枝杈从身上扎过,且即便有杂草覆盖,到底是石砾密布的山上,苏玉锦仍旧觉得浑身疼痛,连裸露在外的手背,手腕处,皆是被划出了血道子。
“苏姑娘!”从地上爬起来的曲志文看到苏玉锦跳了马,急忙领人围了过来,“可伤到了哪里?”
“无妨,不过是皮外伤,不打紧。”苏玉锦看曲志文等人脸上、手上皆是有淤青,便顺手给他们几个查看了一番。
也都是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
唯有一个衙差,因为躲避时摔了一跤,扭到了脚踝,有些红肿,走路不大方便。
都是小伤,曲志文等人也不让苏玉锦用药。
山中此时还不知道是何情形,贺严修等人还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样子,苏玉锦带的药有限,得先紧着他们用。
苏玉锦明白他们的心思,且他们身上也不过就是擦伤,山中凉爽,也到也不至于溃脓,便由着他们去,只拧眉道,“可惜了这些马匹……”
那些马,除了苏玉锦的马发疯跳山,现在眼看着已经摔死在一块大石上,其余的马跟着或撞或疯跑,不是撞得头破血流,便是受了重伤,倒地不起。
可以说,几乎没有一匹是还能正常骑乘的。
一匹马,市价在八十两以上,府衙所用的马匹大都品质略好,一匹在百两,这六七匹马,算是损伤惨重了。
曲志文亦是叹息,“可惜是可惜,不过幸而没有伤到人,否则若是发了疯的马踩到了人……”
等等,这马好端端的,为何会发疯?
府衙的马,买的时候精挑细选,喂养时也是十分用心,连性子都养的十分温顺,苏玉锦刚刚乘骑时,马匹也是颇为正常,怎的就突然疯癫了起来。
即便是一匹马疯癫,其他的马受到惊吓,顶多就是惊恐之下快跑几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