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活活打死她了!
花枝吓得脸上再无半分血色,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李妈妈饶命,李妈妈饶命,婢子,婢子……”
而后咬了咬牙,心一横道,“是那赵小姐给了婢子一百两银子,让婢子替她做些事。”
果然是那个赵芸初!
李妈妈脸色阴沉,“将你做过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花枝打了一个哆嗦。
李妈妈替王氏掌管后院多年,她的手段花枝知道的清清楚楚,这会儿也不敢再隐瞒,“是,婢子说,婢子说……”
“是那赵小姐,哦不,赵芸初让我将她送给老爷的汗巾子故意放到夫人房中,装作老爷无意中落下的物件。”
“也是那赵芸初让我将药下到她来拜访夫人时喝的茶水里面,以此来诬陷夫人故意刁难赵芸初,让老爷厌弃夫人。”
“赵芸初还让我故意在老爷和她偷偷幽会之时将夫人带过去,让夫人瞧见他们两个私会的场面。”
“夫人离家之时,赵芸初叮嘱我在路上等待时机,一定不能让夫人平安生产……”
“……”
李妈妈越听,这脸色是越难看。
赵芸初原是老爷秦志尚的表妹,在秦志尚还只是穷酸秀才之时,两个人便时常往来,虽两家并未正式论及婚嫁,但在所有人眼中两个人成婚不过是迟早的事。
但秦志尚才学甚佳,科举考试一路顺遂,春闱殿选后得了进士第八名的好成绩,加上其仪表堂堂,青年才俊,成为京城许多高门大户女婿人选。
王家便是其中之一。
见王氏心仪秦志尚,王老太爷便亲自做主,定下了王氏和秦志尚的婚事,而秦志尚也因为王家的扶持,近几年一路平步青云,眼下已是官至一方的知府。
秦志尚和王氏二人也是举桉齐眉,琴瑟和鸣,羡煞旁人。
但,赵芸初来了。
自称因为家中贫寒,所以来投奔姨母,以求能借此寻得一个如意郎君,也因为自小在姨母这里受益颇多,想着孝顺姨母。
秦志尚的母亲赵氏满心欢喜,做主将赵芸初留了下来,待其十分疼爱,甚至超过了王氏。
王氏是高门嫡女,自是不在意这些,与赵氏之间的婆媳关系也属于客气有余,面上过得去的类型,有人能哄赵氏高兴,王氏倒也乐得自在。
但渐渐的,事态便有些不对了。
赵氏总是有意无意地提及秦志尚和赵芸初的过往曾经,也时常将赵芸初对秦志尚的细心周到,体贴入微挂在嘴边。
王氏心中憋闷,但想到这不过是赵氏这个婆母的一厢情愿,秦志尚对她始终如一,便不会怎样。
但很快,王氏发觉秦志尚看赵芸初的目光中越发多了些温柔,时常提及不说,连每每从外面得来的东西,除了赵氏和王氏的,也有赵芸初的一份。
每每王氏问及秦志尚,秦志尚的回答都只有一个。
不要多心,只是表妹而已。
若是问的多了,秦志尚便有些不耐烦。
明眼瞧着这其中必定有她不知道的内情,王氏心中忐忑,也渐渐发现了许多蛛丝马迹,最终看到了秦志尚和赵芸初二人夜半之时在后花园幽会时衣衫不整的场景。
王氏的一通质问,得来的是赵芸初哭诉她成全,以及秦志尚的理所当然,还有赵氏让她同意秦志尚纳赵芸初为妾的劝说。
本是王家嫡女,王氏气性高傲,自是接受不了这些,当夜命院中奴仆收拾了嫁妆物件,要回京城娘家。
而当时的王氏,已是有了八个多月的身孕。
一路舟车劳顿,加上王氏因为赵芸初和秦志尚二人之事郁郁寡欢,终于在途径河东府时羊水早破,有了现如今突然临产,又遭遇难产的情况。
王氏一脚踏入鬼门关,这个赵芸初可谓功不可没。
李妈妈咬牙,双目中的怒火几乎喷了出来,“你是一直跟着夫人的,夫人素日里施恩上下,待你们皆是不薄,你竟是为了一百两的银子,便做出这等事来?”
“你如何对得起夫人!”
“夫人平日里是待婢子不薄,可夫人善妒,又如何容得下婢子?”花枝哭的梨花带雨,语气却是愤然,“旁的主母家陪嫁丫鬟,都是要在主母怀孕之时开了脸抬姨娘的,偏生夫人就把持着不让,连老爷近身的事儿都不让婢子们经手,是何道理?”
“婢子是奴婢,夫人不抬婢子做姨娘,往后只能拉个小厮配了,生下的孩子依旧是为奴为婢,一辈子伺候人,夫人怎么就这么狠的心?”
“那赵芸初可是答应了我,只要她能顺利地嫁给了老爷做妾,以她和老爷的旧情,老爷对她必定十分宠爱,而夫人善妒,又满身大小姐脾气,往后必定会被老爷厌弃,整个家早晚是她说了算,到时候她一定会举荐婢子去伺候老爷,得上一个正经的名分……”
所以便铤而走险,背弃主子!
“当真是平日里小瞧了你的志向!”
李妈妈几乎咬碎了一口的银牙,“你既是背信弃义,又这般想着往男人床上爬,那我也就成全了你!”
“先将这小蹄子给绑了,再去寻了人牙子来,将这不知道天高地厚,黑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