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苒苒知道这么说家人肯定疑惑不解。
她也不卖关子,无需他们过问,便拿出了一封郡主的书信。
这段日子沈苒苒和冬冬姐姐避免招惹是非无法见面,时常会书信往来,前日从庄子回来后,沈苒苒感觉不稳妥便写信询问冬冬,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沈厥和沈衡看着信内容,紧蹙的眉头慢慢都舒展开了。
沈老二看过后也长吁口气,笑容安心了不少。
冬冬在信里没提皇室宗亲,只是详明了秦王世子的为人,秉性纯良,不会坑害他人,但这些都不是沈家人能放宽心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
秦王世子的名讳,谢北琛。
这三个字瞬间让所有人都记起了多年前那个搭救的小男孩。
沈苒苒对这位小哥哥数年不见,早已不晓得如今摸样了,她的记忆力谢北琛还是曾经那个面目清秀十分好看的小哥哥。
这人受过沈家的救命之恩,即便不感念,也应该不会荼害他们家。
如此,众人便放下心来。
沈老二决议过几日便去沉水庄和李庄主手中过程序,正式购置。
这事敲定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又闲聊了起来,不经意的,沈苒苒瞧见沈厥腰间的一个荷包,针线细致,绣工小巧,不似江月氏或林昭氏的手法。
“大哥,这是哪家的姑娘送你的啊?”
沈苒苒笑着询问,一手还顺势捞住了沈厥腰间的荷包。
沈厥愣了愣,反应过来忙轻轻推开妹妹的手,再护住了荷包,有些羞赧的将荷包揣进了内衣里。
这就很明显了……
全家人看着都笑开了。
但笑归笑,当晚江月氏听闻后将沈厥叫到了自己房里谈了很久,次日沈苒苒和几个哥哥分别回了书院,江月氏也差遣丫鬟去寻觅媒人。
数日后,沈老二购置好了沉水庄,随着沈家两个铺子日渐丰营,也有按着计划继续购置庄田。
沈厥在吏部协同上下紧锣密鼓的处理着田地规划,圣上在朝提及,沈厥被宣进殿,一番对周玄国田地的畅谈,既有实用又新颖,圣上欣慰其造诣,褒奖不已。
沈厥趁正眷圣恩,当即叩首请旨赐婚,圣上准了。
对方正是先前江月氏相中的,吏部老勋司家的二女陈玉,虽然是庶出的,但娘亲是正经人家的好女子,嫡娘更是贤良温雅有着三品诰命的夫人。
这样人家教导出的女儿,必然不会错的。
本来沈厥不同意这门亲事,也早让娘亲作罢了,奈何一次圣上邀百官御花园大宴,皇后也邀了各家高门夫人小姐们,巧合的陈玉和沈厥远远的见了一面。
沈厥佩戴的荷包,也是那时候陈玉让丫鬟私下里悄悄送来的。
这样的情意,沈厥自然是省的。
他也倍加努力,在衙门勤恳效力,终皇天不负苦心人得到圣上垂帘,他也请旨赐婚。
自此,沈厥和陈玉的婚事定下,半年后转年二月初二大婚。
日子飞逝,转眼就到了日子。
二月初二,六礼俱全。
成亲当天敕命文书到达,陈玉小姐从沈厥的品级,一身绫罗织帛,头戴乌木簪花,正四品安人体面又风光。
沈厥对这个妻子甚满意,陈玉也早爱慕沈厥的风采,洞房花烛后小两口更加和睦,琴瑟和鸣。
江月氏和林昭氏看在眼里,内心熨帖,家里的儿女个个争气,往后的日子指定也是越来越好了。
沈老二却还是顾虑着白家那边。
这么久了,白家自从春兰和小老汉暴毙后就再无动静,这实属不符合他们的行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防患于未然。
如果连结梁子的仇家想做什么都不晓得,那往后家里还怎么安生?万一那边搞出点什么大事,沈家又怎么承受得起。
就在沈老二惴惴不安的牵肠挂肚时,沈苒苒又一次休沐归家,他忙在女儿和奶奶娘亲婶婶絮叨完,就要拉着她去书房。
沈苒苒却知晓爹爹的忧心,她甜甜一笑,附耳低声:“爹爹稍安,我在和嫂嫂说几句话的。”
陈玉不愧是大家教导出的女儿,自从嫁过来规矩礼数就不曾少过,每日晨昏定省都去孟老太和江月氏的房中请安,包括对婶婆林昭氏都分外恭敬顺从。
自然对沈苒苒这个小姑子也十分宠溺疼爱。
沈苒苒早就看出嫂嫂的好,上一次休沐时就劝慰过娘亲,如今家里产业极多,后院杂事也过多繁忙,陈玉是长媳,交给她管家合情合理的。
江月氏是听劝的,次日便在陈玉请安后和她提及了这些,还将家里库房的钥匙交给了她,陈玉虽有意推脱,但架不住婆婆的信赖。
如今家里内帏皆由陈玉掌管,一切有条有理的,也很不错。
沈苒苒拉着陈玉的手,姑嫂俩凑在一起说了很久的体己话。
过后,沈苒苒才移步书房,会见等候自己多时的爹爹。
“爹爹顾虑的是白家那边对吧?”
她不能让爹爹白等,快人先语的道出了爹爹的心事,“无需挂念,白家历来和宁王府走动过密,眼下早就自顾不暇了。”
沈老二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