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了。
男孩穿着一身蓝色的旧衣,手肘上打折一个颜色相近的补丁。
“我能进去吗?”男孩张了几次口,最后终于问出了声。
乔衡说:“好啊。”
乔衡在男孩进来后,问:“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男孩用袖子使劲一抹脸,他说:“不是,我和别人打了赌,看谁能第一个进你的院子!”
乔衡点了下头,说:“那么看来是你赢了。”
他拿起刻刀,往木头上削去。
拖了于人豪的福,自他在刁峰村定居下来后,他一直过得都是饱食终日的生活。
为了减少犯心疾的次数,平日里,他顶多是看看书写写字做做雕刻,栽个花养盆草,甚至有近半的的时间,是什么都不做的坐在庭院中,望着天际的云霞,或有无或无,或聚或散,从清晨到黄昏。
男孩没有立即离开,他看着乔衡手中的木料,问:“你这是在雕什么?”
乔衡:“一把剑。”一把只有巴掌大的木剑。
这是他曾经在某一世时的佩剑,剑身三尺六寸。由那世的一位“友人”费心为他挑选精铁矿亲自为他打造而成,后来“他们”对他说,把剑毁去束手就擒他们就饶他不死,于是,他就亲手把它折断了。
男孩见那木剑已经渐渐成型了,有些兴奋地说:“我能看看吗?”
乔衡没说话,他一声不发的将木剑刻好,然后放在了男孩的手心:“现在它归你了。”
“真的吗?!谢谢!我会好好保管它的!”男孩对它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他玩了一会儿这小巧玲珑的木剑,然后问道:“哥哥,你是不是也想学武?等我长大了,我就找个门派拜师学艺去,我要当大侠!”
乔衡说:“学武很辛苦。为什么这么想当大侠?”
男孩很认真地说:“我不怕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学堂里好多人最后都去学武了,既然大家都觉得当大侠好,那就一定好了。”
乔衡心想,仅凭这一点,就足够此地学政对江湖人恨个透顶了。以小窥大,也难怪《笑傲江湖》里朝廷与江湖的关系如此紧张了。
乔衡低声笑了一下,他口是心非地说:“是个好志向。”
男孩追问他有没有见过江湖上的大侠,乔衡没有停顿地回答:“没见过。”
《笑傲江湖》里有真正的大侠吗?
没有。
……
或许是男孩觉得乔衡比较好说话,过来的次数倒比之前还频繁了一些。
他觉得乔哥长得好看极了,连他阿娘、姐姐都没这么好看。
有一次,他见到乔衡院子里铺了一石桌的宣纸,上面满满的全是字迹。男孩饱含期待地问问:“我能拿回家几张去临摹一下吗?”
乔衡在侍弄着自己刚从山上移栽下来的一盆花,他说:“随你拿去。”
过了几日,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老里正居然过来了。
那日他去二弟家做客,见他家的小孙子在描字,他多看了几眼,立时就被那字吸引住了。这
字俊瘦有力,风骨绝佳,宛若群鸿戏海,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家兄弟花了大价钱不知从哪淘来的一本字帖,细问之下,才知道这是那个姓乔的书生写的。
“不行,我得亲自找他谈谈去。”
他见过不少读书人,其中一部分只能呆在家里吸取老子娘赚来的血汗钱,不提也罢。他自认识人的能耐还算不错,那个乔姓书生明显是个真正的读书苗子。
但是如今镇上的书生都已经开始为了县试四处走动了,他也没见这乔姓书生找人互结作保,怎么是一副无意参加郡试的样子?
但是……如今形式不由人啊。
他见了乔衡后,叹道:“你这书生,这是不准备参加今年的县试、府试了吗?”
乔衡听了后,心里算了下时间,问:“原来已经临近县试了吗?”
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因为他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遇到节日什么的,他一般是不过的。而自来到刁峰村后,刁峰村的地理位置格外偏南,冬日不必穿棉衣就可过冬。乔衡对一年四季、月份日期的种种概念,都产生了模糊。
老里正一听他这话,才明白过他这是根本不知道县试要在多久后开始,只好细致的跟他说了说现在是什么日子,镇上、县上的书生是如何托廪生作保的。如果县试过了,就要参加府试了,这时候还要填写塾师的姓名,乔衡是外来户,老里正特意叮嘱他这个必须提前找人商议好。
老里正心里憋了一口气。
一地文风不盛,知县的仕途就会受其影响,因为刁峰村已经连续两次没有人参加童子试了,知县那边为了此事甚至专门派人来过来“提点”过身为里正的他。
又不是他拦着村里的读书人不让他们参加县试的,他做梦都想和戏文里说的那样让老天爷赏他们村一个状元,到时候他倒要看看,哪个村子还敢跟他们抢水抢地!
这乔姓书生之前又是黑户,一直以来都科举无望,估计还不明白科举的重要性,老里正已经做好跟这个不懂事的年轻人好好说道说道了。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乔衡居然很爽快的应下了,决定参加今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