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实喝药,但随着长平帝和朝臣都不再急立太子的事,也没盯着他和虞珩不放。纪新雪心头的郁火已经消散的干干净净,健壮的能随时上山打......兔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虞珩的旧伤同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痊愈。
早在纪璟屿抵达长安前,虞珩的咳症就彻底消失,所用的汤药也从疗伤变成固本培元。
朱太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真切,“上副药还有最后一包。从明日开始,郡王再用另副汤药七日,即可彻底痊愈,保证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纪新雪闻言,深深的松了口气。
自从发现琼花院库房中的东西,他经常会光明正大的去里面‘寻宝’。
各种珍藏固然有趣,对他的新引力却远远不如夹在话本中的信纸。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从前错过的心意,又舍不得立刻挖出所有的珍宝。常常会在库房中独做许久,通过信纸上的只言片语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和心境。
迄今为止,最令他影响深刻的信纸,是夹在本‘虐恋情深’的话本中。
这也是纪新雪翻看的所有话本中,唯一的一本两个主人公的名字与他和虞珩完全没有关系的话本。
信纸上的字迹仍旧属于虞珩,口吻却与虞珩截然不同。
是以百姓的口吻议论‘安武公主’的话。
按照记载的内容和时间推算,应该是虞珩从北疆回来,终于到达京畿范围时记下的事。
有他在大朝会给表兄钟十二郎求爵位的消息、也有他久久等不到虞珩的消息,蠢蠢欲动想要越狱,因此频繁与负责城防的千牛卫将军定北侯来往的消息......
这些事通过百姓的嘴成为传言,难免面目全非。
传他与钟十二郎的时候,百姓好歹还记得安武公主和襄临郡王的婚约,虽然有意无意的往众人最喜闻乐见的方面拐,但多少还剩下点分寸。
传他与定北侯府来往密切的时候,百姓是更加保守,猜测安武公主和定北侯府女郎投缘。但在虞珩耳中,就变得另外的意思。
......
信纸本该是别人名字的地方皆被虞珩涂黑,在空白处换成自己的名字。
纪新雪通过这种堪称幼稚的举动体会到虞珩的心酸,无师自通的猜到虞珩在北疆的旧伤为什么会越来越严重。
因为不敢说明心意,又惧怕远在长安的人做出令两人疏远的决定,所有宁可用身体做赌注,也想早些回长安。
这让纪新雪心中的愧疚、懊悔、怜惜等情绪,不知不觉间汇聚成心病。
只要听到虞珩的咳嗽声,无论正在做什么事,纪新雪都会立刻到虞珩身边。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纪新雪几乎能背诵所有与肺伤有关医书。
他最讨厌汤药,尤其是讨厌朱太医开的味道极其诡异的汤药,却会在虞珩乖乖吃药,拒绝冰糖和果干甜嘴时,主动吻过去分担苦涩。
终于听到虞珩的伤势即将彻底痊愈的消息,纪新雪怎么可能不兴奋?
可惜......虞珩后日就要启程去皇陵祭祖,他却要留在长安,替长平帝处理日常朝政,不能亲眼看虞珩按时吃下最后的一副药。
皇陵那边必须有他或虞珩亲自盯着‘祖宗显灵’。
日常朝政没他也行,但他留在长安还有比日常朝政更重要的事。
虞珩将纪新雪眼中的光亮和沮丧尽收眼底,俯在纪新雪耳边道,“如果这几件事都圆满成功,等我回来,可不可以有奖励?”
好不容易与恋慕多年的人心意相通,又日夜同吃同住,他委实难以控制想要与纪新雪更亲密的冲动。
然而......
他只能隔日在吃药的时候,获得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等到从皇陵回来,他的伤势已经痊愈,阿雪就不必再担心他会因为亲密的举动牵动情绪,导致伤势加重。
虞珩想要的奖励只是没有时间限制的亲吻,经常去琼花院库房‘探险’的纪新雪却下意识的想到在琼花院库房中的灼热呼吸。
不愧是能攒下整个琼花院库房的人,竟然如此......直白。
纪新雪忍住想要摸摸耳朵温度的想法,点了点头,声音几不可闻,“可以。”
虞珩目光定定的凝视仿佛红玉似的耳垂,忽然理解纪新雪为什么总是盯着他的耳朵看。
确实很好看。
如果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手指与耳垂触碰的瞬间,纪新雪和虞珩同时低头避开对方的视线。
已经悄无声息退到角落的朱太医目光呆滞的凝视窗框,眼角余光看到两人同时后退,他下意识的转身蹲下。
想想这几个月伺候郡王得到的各种珍惜药材,再想想殿下刚才应允他的五百两黄金。
没关系,他可以在这里蹲到天荒地老!
因为默认达成计划中的事就奖励彼此的约定,纪新雪和虞珩下意识的因为羞涩分开后心中虽然有淡淡的遗憾,更多的却是期待和动力。
两人默默调整心情,立刻将注意力放回正事。
虞珩带朱太医出宫,去英国公府看望英国公夫人和祁柏轩。
纪新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