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他每天都尽量多去林清萍那边几次。
目前的安排是妥当的,真要今天去这个宫一下明天去那个宫一下,要是一下子怀了好几个,那就真的难免得冷落不少了。
但回乾清宫的路上,黄锦却说道:“陛下,太后娘娘昨天训斥奴婢了。”
“你怎么了?”
现在宫里直接称呼太后娘娘,那就是蒋太后。若要称呼张太后,那就是慈寿太后。
黄锦委屈地说道:“太后娘娘训斥奴婢说,怎么尽领着陛下往坤宁宫跑?其他妃嫔多受冷落,久之必有怨气。”
他很无奈地看着皇帝,朱厚熜听乐了:这不就是训斥自己吗?却又不好直接说他。
“伱受委屈了,继续受一受吧。”
“陛下,您既有秘法,那奴婢觉得可以都安排好时日嘛。”
他这个负责帮皇帝记录一下皇后月事时间的人自然已经知晓一二。
不同妃嫔的月事时间又不是一样的。
“安排什么啊?快给朕去安排巡阅新京营的事情!”
朱厚熜其实也有点想慢慢来。
经过了一年大几个月的时间,如今朝堂的局势是控住了,诸事杨廷和他们都不得不用心去做。
作为皇帝,他时不时给几句好话、什么节庆之类的赏点什么就算宽仁之君。
节奏慢了下来,却又知道这正是做一些长期准备的好阶段。
万法馆那边搜罗人才、兵仗局军器监对于火器的改进,这都是要用很长时间下功夫的事。
大明还没走上正轨,比如现在他就感觉缺钱。
京营之前只预先开列了三年的饷银,明年就是
郭勋眼巴巴地组织将士操练、请他去巡营,不就是一来想多在自己面前晃晃,二来也因为听说了广东新法增加那么多官员之后担心将来饷银吗?
江南赋税重地今年遭灾,有数个受灾严重的县都免了全年田赋,剩余也免半,嘉靖元年的财政收入必定减少了一些。
这种阶段里,自己年龄其实又不算大,沉湎后宫里了可就不太妙。
人不能高估自己的自制力,进了东西六宫,那可真是全都翘首以盼、予取予求。更何况,都是万紫千红各有风韵的。
皇帝要经得起考验也是不容易的,莫不如暂时眼不见为净。
只是黄锦刚去安排皇帝过些时日去巡营的事情之后,又有人来乾清宫请见。
是清宁宫中的女官,也姓文,叫文静仪。
朱厚熜有些头痛,叫了她进来之后果然听她说道:“陛下,太后娘娘差奴婢过来,想请陛下去清宁宫一趟商议永福公主婚姻大事。”
这文静仪原本就在宫中,蒋太后入宫之后颇为喜欢她,提拔做了女官。
长相自然也是颇为出色,但夏日里朱厚熜就发现了,相当有容——蒋太后只怕是为皇孙操碎了心,哪怕宫里其实还有专门的乳娘机构。
这个文静仪显然是入宫后的蒋太后发现儿子过于专心国事、不近女色之后就先物色的,要是朱厚熜还没临幸林清萍,只怕文静仪就会被蒋太后洗剥干净了送到乾清宫来。
现在蒋太后又操心着朱厚熜的姐姐永福公主朱清沅的婚事。
正德元年出生的朱清沅如今虚岁已经十八,过完年更是虚岁十九了。
在蒋太后看来,再不出嫁就不像话了。
“你先回禀母后,朕留心着此事呢,已经安排下去了。朕这边还忙着,晚间再去看望祖母与母后。”
“是……”文静仪只能款款行礼,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正在提笔写字的皇帝。
朱厚熜听到脚步声渐远才抬头看了看她的背影,随后活动了一下手腕。
“翻译”《算学宝鉴》的工作相当费时,但后面“物理”的诸多大事都与一套高效的数学工作有关,朱厚熜只能亲自来做。
文静仪路过长安宫时有点羡慕地看了看里面,随后就仪态端庄地继续回到清宁宫,回禀了皇帝的意思。
蒋太后惆怅地说道:“上个月就说安排下去了,怎么还不见消息?听说许多省的新科举子已经到京了!”
“……母后!”
蒋太后看了看一旁的朱清沅,点了点她的脑袋:“大婚之后你什么时候想来见母后还不是由得你?现在不想看到你在眼前晃,去找清萍,把皇儿教的秘法问清楚!”
朱清沅扭捏至极,只不过年龄越来越大,她现在确实也期待着自己的如意郎君。
朱厚熜此时已经叫来了严嵩。
“永福公主的事交办给你,有没有什么眉目?”
能为皇帝做媒,严嵩自然是巴不得。
他立刻回答:“陛下,臣奉陛下之命一直在暗中留意。若无进士出身,武官若非颇有本领,自非良配。况且,永福公主终身大事,驸马品性尤其重要。臣惭愧,新科举子之中虽已留心着四人,武官却不便多结交,只好托付给了骆指挥。”
“哪四人?”
严嵩说了三个名字之后,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若说臣最为满意的,是南直隶松江府华亭县举子徐阶。”
朱厚熜忍不住有点意外:“徐阶?”
表情有点古怪。
他哪记得徐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