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和老李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接话,就听盛意继续道:“身体上,你儿子并没有病。”
老李瞪大眼:“怎么可能没有?我儿子都五岁了,话都说不全,肯定是伤到脑子了。”
老李以为盛意是故意说难,想坐地起价,言辞恳切道:“大师,我儿是我老李家唯一的独苗苗了,就指着他传承香火呢。您再仔细看看吧。”
盛意也不急着回答老李,目光年轻貌美的李刘氏和略显老态的老李之间游移,话锋一转,“你们成亲前,是什么关系?”
李刘氏目光闪躲,瞧见老李则心才稍稍定下来,“我是青州城生人,跟家人上山打猎却被丢下,是老李救了我,还在后山给我搭建房子,让我有落脚之处。”
“之后老李的妻子因病去世,我便嫁于他做了续弦。”
盛意扫了眼梵生,李刘氏一开口说话,梵生纤细的枝干便像受了不小的刺激一般抖动起来。
盛意挑眉:“家中可有原配的画像?”
这怎么又扯到原配身上去了?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都觉得盛意莫名其妙。
老李倒是想看盛意盛意葫芦里卖什么药,于是从内室拿出角落里拿来垫桌脚的画轴,“喏,这便是她的画像。”
盛意排开画卷上的尘土,小心地打开残缺的画像,朝画像上注入了一缕灵力,随后画中人便自空中浮现,栩栩如生。
这下大家更疑惑了,目光聚集在盛意身上,谁曾想盛意指着原配和年轻的李刘氏,语出惊人:“你们不觉得她们长得很像吗?”
老李没想到是这个结果,面上染了薄怒:“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李一说话,盛意便直勾勾地盯着他,视线落在他的额头上,又看了眼李刘氏的额头,“其实你娘子跟你长得也挺像的。”
身后的几个徒弟秒懂,老李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哪有长得既跟那黄脸婆像又跟我像的,又不是我女儿!”
盛意瞧了眼梵生:“你们两个岁数差这么多,你怎知她不是你女儿?”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一声雷,掀得全场都炸开了锅。
妻子是女儿,那可是乱伦!
这要是传出去,那可是招人耻笑的丑闻!
老李彻底炸了,刚想骂盛意血口喷人,却听盛意继续说:“近亲乱伦,生出来的孩子大多有缺陷。智力低下就是一种。我说治不了你儿子,是因为这缺陷打娘胎里就有,根本无从根治。”
若是外力导致的脑子不好,姑且还能用灵药救一救。
可若是血脉出了问题,怎么治都治不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怎知你不是骗人,故意抹黑我俩?!”老李气得面目狰狞。
李刘氏也急了:“?我自幼便生活在青州城,跟老李那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姑娘,大家伙都在这呢,你怎能凭空毁人清白?!”
一向正直的村长都看不过眼了,“小姑娘,我跟老李做了几十年邻居了,他和旧好一直无所出,怀过一次,但听说生出的是个死婴。老李不可能有女儿。”
盛意不以为然:“你亲眼看见那婴儿死了?”
村长被反驳,立马有些不悦:“孩子的事,何必拿来开玩笑。”
李刘氏直接想赶盛意走:“我看你说话牛头不对马嘴,实在是冒犯。梵生我们是不会给的,你们哪来的滚回哪里去吧。”
老李也跟着附和:“对!治不好我儿便算了,还造谣,当真是歹毒!”
盛意处之泰然,从百宝袋里拿出了掏出一个测血缘的器皿。
这百宝袋是她在洞府秘境的旧居找到的,里面藏了不少盛意前世的旧物。
她闲暇时除了研究阵法就是在看医书,总是能研究出不少新奇的小玩意。
作为医修,血缘是个绕不开的题目,有些人就是怀疑孩子是不是亲生的,特别是帝王家,那可是验血缘的重灾区。
前世药王谷曾找到她,说是要造一个能准确测血缘的器物。
也就是盛意手上的测血皿灵石。
需要验证的双方只需要将血、指甲亦或是头发等放入灵皿两侧的凹槽中,待灵石启动之后会将凹槽中的东西化为液体,共同流向中间。
若两端的液体能链接在一起,说明是血亲,若不能,则没有关系。
经盛意观察,这三百年来,测血皿已经逐步普及。
而盛意手里的,是反复测试过,精准度百分百的测血皿的初版。
盛意:“是与不是,一测便知。”
老李看盛意理直气壮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拉着李刘氏过来放血:“测就测!”
“我老李身正不怕影子斜!正好大家都在这,也来给我和巧儿做个见证,看看这个女的是如何血口喷人的!”
老李信誓旦旦。
而这边的吵闹也吸引了不少来看热闹的村民,不多时门口便聚集了不少人。
老李夫妻俩放完血,信心满满地等着盛意被打脸。
怎知血滴沁入测血皿之后,经缓慢地在皿中间连成一线!
这说明,滴血的双方,是血亲!
村民们本以为盛意在胡说八道,谁承想竟会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