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多亏陆师姐和江师兄为我医治。”
江知白正和人说话,眼睛一瞟看到这边,就笑呵呵地走过来:“这不是小何吗?你的伤好了吗?”一边说,一边自然地搭上了陆无衣的肩膀。
陆无衣瞥了一眼,没动。
何志新一脸感激地再次道谢:“好了好了,多谢江师兄。对了,陆师姐出孝后两位是不是要大婚啦,一定要记得请武当派哦,我一定来参加江师兄陆师姐的婚礼!”
江知白眉头一挑,顿时觉得这个小子没救错。
几个大门派的上门,给江湖人递上了信号,陆陆续续的,开始有其他门派上门拜访,想要为陆大侠祭奠上香。
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世间道理莫不如是。
陆无衣闭门谢客,再没接受任何人上门。
但是探访陆家不得的人,若是清早走在西湖边,尤其九里云松那一带,很可能会看到两道白影在那练剑。他们有时合二为一练同一套剑法,有时一箫一剑对打翻飞,有时一人练剑一人吹箫……竟成为西湖一景。
和练剑都能成为景观的六桥山庄相比,湖对面的铸剑山庄便显得过分萧条了。
因江湖洗牌,大门派名声零落,六桥山庄被烘托得越发出尘正气,他渐渐升起成为江湖正义的代表,成为一块人人心中的里程碑。一方起,和他相对的一方自然就落。五岳盟也好,铸剑山庄、白帮也好,那些曾经因为诛灭六桥山庄大肆吹嘘的门派也好,统统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一年之间,角色颠倒,可谓戏剧。
陆无衣闭门谢客,前来拜谒的人们就或在门口一拜或到此一游表达崇敬,然后对着对面的铸剑山庄吐一口唾沫。昔日鲜衣怒马的祝家人,从此消失在杭州街头。
陆无衣被络绎不绝的江湖人弄得有些烦了。像她这样经历过举世皆骂无人问津的人,对于花团锦簇没有丝毫动容,只觉得厌烦。
江知白说:“想去大理看看吗?我们那儿很美。”
陆无衣欣然同意。
离开之前,两人终于大发慈悲,同意和吴浪比武。
一共三场,陆无衣对吴浪、江知白对吴浪,二人合一对吴浪。
吴浪出自西域,专心练功,毫无杂念,功夫的确比江湖上的九成人都强,陆无衣单独对上他,惜败;江知白与他对打,胜在实战经验与出招狠厉;二人合一,赢得最为轻松。
三场比武,三人各有心得,各有长进,吴浪言出必行,比武结束,修整了一夜,便告辞离开。
陆无衣挺欣赏这人,亲自送他出门。
吴浪看了一眼后面坠着的江知白,对陆无衣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令尊取的名字真好,陆姑娘人如其名,是吴某踏入江湖后,第一位真正的朋友。”
陆无衣微微意外,继而笑了起来:“没想到你知道这句话。你也是我在江湖上的第一位朋友。下次重逢,我们再比一场,我一定不会输了。”
吴浪最喜欢切磋武艺,听完立刻应好。
两人都不是黏糊矫情的人,说完道别的话,便挥手离开。
陆无衣往回走了几步,就看到江知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哼哼唧唧:“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我也知道。这不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吗?还需要他特意提?”
陆无衣看他一眼:“有些事,人人皆知,但是说出来却不一样。”
江知白不太服气:“他是你第一位朋友?那我是什么?”
陆无衣反问:“你只想做第一位朋友?”
江知白咂摸了一下其中意思,顿时高兴起来。
离开杭州之前,两人下山去集市采买路上的用品。杭州繁华,多的是富家权贵,江知白又是个手头宽裕的,最喜好往最贵最好的店铺而去。
去了,就难免遇见几个二世祖,大少爷。
这日,他们就遇见了杭州府尹小妾家的大舅子。
那位一身白衣,手握折扇,一副儒家文人打扮,陪着一位姑娘进了店铺,眼睛就黏她身上,自以为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摇着折扇就往人身边钻。
他喊那位姑娘瑶瑶,一会儿:“瑶瑶,你怎么不理理我,我好是伤心。”一会儿:“瑶瑶,你瞧这个玉簪,真配你。”
看上去倒是两个小情侣你情我浓的,可那位瑶瑶神色并不怎么开怀,而这位兄台故作潇洒的模样实在是腻得慌。
陆无衣只觉得辣眼睛,赶紧扭头看窗外洗了洗眼。
江知白比她预料得反应还大,指尖捻起一粒瓜子直接弹了过去,那二世祖哎呦一声,摔了一个狗吃屎,风度全然不在。
回去的路上,江知白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几度欲言又止。陆无衣也不去问他怎么了,任由他纠结。这人定期犯病,忽视他自可不药而愈。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江知白期期艾艾,一脸苦相地开口了:“小衣,”这一声,喊得从未有过的正经,没有半点往日的流里流气。
陆无衣诧异看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我往日……也是这般……额……嗯……油腻?”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怀疑人生,转了转玉箫,挺了挺胸膛,“书上的公子如玉,风流倜傥,不都是这样吗?怎么……”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