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避开人群,又恭喜了季修一次。
季修一笑:“还要多谢明睿和殷叔的帮助。”
殷项微妙地笑了笑,摆手道:“你太谦虚了,几本批注可造就不了一个解元公,你啊,是自己有天赋。”
“天赋没有,有的只是勤奋。”季修并不愿意让原身的努力沦为几句天赋之说,他微抬下巴,“《韩非子》中有记载,昔有鸟,三年不飞不鸣,默然无声,待到时机,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并非其天赋如此,多是往日积累罢了。”
殷项一愣,点头道:“对,你说的有道理,倒是我偏见了。”
季修往日勤苦读书,落榜四次,哪里有什么天赋?还不是全靠勤奋和积累,到了时机,这才能一展才华。
殷项忍不住微微叹息。
来苏家之前,他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妒忌,现在看来,他还是不够通透豁达,才会误会季修。
季修到底有多勤奋,他作为同窗,明明最了解不过。
还好季修点醒了他,没有让他继续钻进牛角尖里。
解开心结,殷项的心态平和下来,再看季修的目光,不再是看一个天才的羡慕和酸涩,而是看一个同行者的认可。
这条漫长的科举之路,他们都要更加努力才好。
……
酒过三巡,天色渐暗,宴席结束。
季修和苏湘玉送人出去。
殷项和殷父是最后走的,走之前,和季修约了几日后的诗会,一起秋游踏花。
季修点头应下,脸色如常含笑。
殷项那点细微的变化逃不过他的法眼,他早就看出了殷项的心理变化,因此才会开口,现在能解开自然最好不过了。
不过,这场宴席里,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并不是殷项的变化,而是苏湘玉的怪异。
送走全部的客人,他看着身边的苏湘玉
从一开始站出来为他出头,到后面跟着他一起招呼客人,再到宴席上劝他吃菜,关心他的身体,最后陪他一起送客,全程不离……
虽然这种举动有点蠢笨,显得刻意而尴尬,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她似乎真的在讨好他?
对了,还有苏灵儿,她在宴席上,对苏灵儿也十分照顾。
这是出了什么事?
季修搞不懂。
苏湘玉是个合格的妻子没错,可是她忙于打理家业,并没有寻常女子的柔情百转,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到了生意上,对家里人缺少正常的关心和耐心,不论是对季修,还是对苏灵儿,亦或者是对兴华院的苏老爷和苏夫人,都平平淡淡,只有晚上才能见面,说一两句话。
现在她是怎么回事?往日的勤奋劳模,没有去外面巡视店铺,反而连续几日留在家里,陪着他和苏灵儿用一日三餐,还在宴席之日,以女主人的身份,陪着他接待客人……
季修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苏湘玉身上出了事,才会让她有这样的改变。
而她发生变化的那日,似乎是从兴华院出来之后。
季修陷入思考。
可惜,不管季修如何细心,也想不到苏湘玉的想法。
苏夫人那日说的话,是只有从小经历爹娘宠爱的当事人,才能察觉到的变化和微妙。
不过,季修虽然没想到原因,却猜到了苏湘玉在讨好他们的事实。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
那日从兴华院离开,苏湘玉发现苏老爷和苏夫人在戒备她的时候,她看着冷静,其实早就失了平静,心里伤心难抑。
可是当她将自己代入到苏老爷和苏夫人的状况,又觉得很正常,未来的她很大可能也会这样做。
就是那短短的想象,让她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阴暗之处。
她第一次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对这样冷淡阴暗的自己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她并不想那样。
不想在几十年后,退居二线,还要和苏灵儿勾心斗角,确保自己在苏家的地位和权利。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能对苏灵儿多一点信心,不要让几十年后的苏灵儿,遭遇和她一样的伤心。
可是如何才能避免女儿和自己重蹈覆辙呢?
她看到了季修。
苏灵儿和季修那样的亲近。
几十年后,当季修老了,住在偏僻的院子里,苏灵儿会一个月才去看他一次吗?
苏湘玉觉得不会,因为他们的父女感情那样深厚,苏灵儿就算变成了三四十岁,变成了苏家的家主,也会在季修面前撒娇诉苦……
想象一下那个场景,苏湘玉心里妒忌又羡慕,忍不住寻找自己和季修的不同。
为什么她就对苏灵儿没有信心呢?
或者说,为什么她觉得苏灵儿会无视她呢?
因为不了解。
她是苏灵儿的娘,可是十二年来,除了最开始那三年,是由她和奶娘一起照顾苏灵儿之外,其他的九年时间,苏灵儿都是和奶娘生活。
她们明明是母女,却没有亲密无间地相处过,也没有交心过。
她平时只关心苏灵儿的学业和礼仪,压根不曾问过苏灵儿一句“你饿不饿”、“你渴不渴”……
她是爱着这个女儿的,可是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