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于权利的商人?
季修冷不丁开口:“你脸色有点难看,是不是累到了,要不然先送你回去休息?”
苏湘玉回过神,抬头看了一眼季修,本来是想要倾诉的,看着季修和苏灵儿站在一起,同时看过来的样子,她嘴里的话说不出来了。
如果是季修的话,会害怕苏灵儿眼里没有他吗?
应该不会吧,毕竟他们父女的关系那么好,每天都要一起学习,一起用膳,一起偷溜出去玩。
季修前往九江府参加乡试,短短一个月,苏灵儿心心念念,每天都要问起他什么时候回来……
苏湘玉突然不想说话,她有点妒忌季修的待遇。
季修和苏灵儿看她脸色古怪,又问了她一句。
苏湘玉冷淡回应:“不用送,我自行回正院休息,你们也回去吧。”
季修挑眉。
苏湘玉注意到,心里突兀地一跳,连忙加上一句:“晚上记得来正院,一起用晚膳。”
“好。”季修这才满意,颔首微笑,冲着苏湘玉摆手,“到时见。”
苏湘玉:“到时见。”
她站在原地,目送季修潇洒地转身离开,苏灵儿一蹦一跳地跟在他身边,父女俩关系好得像是寻常父女一样亲密。
等等,她眨了眨眼,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
到了晚上,季修和苏灵儿一起前往正院,看见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都有些惊讶。
“这算是给我庆祝,还是给我接风?”
“两者都有。”苏湘玉整理好心情,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坐吧,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季修和苏灵儿微微诧异,对视一眼,才挨着坐下。
苏湘玉却不像是往常那样冷淡不语,主动问起了季修在松涛院可还住的习惯,要不要再拨几个下人。
季修挑眉看她,眸光打量,见苏湘玉有些不自在地调整了坐姿,他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可以,往日只有黄虎和徐安,既要清扫松涛院,又要侍候我的每日生活,确实太累了些,拨几个粗使下人吧。”
他移开目光,苏湘玉自在了些,开口答应下来。
接着,她再次开口,问起了女儿院子里的情况,有没有不喜欢的下人,月钱够不够用……在苏灵儿满脸诧异地回答都好之后,她又问起了苏灵儿学业上的情况,会不会觉得太忙,要不要放慢速度。
苏灵儿茫然开口打断:“娘,不用了,你忘了我现在跟着爹学习吗?爹教的东西很有趣,我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忙。”
苏湘玉脸色一僵,望了季修一眼,得到季修似笑非笑的表情回应,不自在地笑了笑,转移话题,关心起来别的方向。
苏灵儿稀里糊涂,歪着头,都一一答了。
一顿饭结束,苏湘玉几乎将季修和苏灵儿身边的方方面面都关心了一遍。
出了正院,苏灵儿问季修:“爹,你有没有觉得娘今日有点古怪。”
季修颔首:“确有几分。”
苏灵儿的表情微微失落,低下头:“是因为你中举的原因吗?”
季修一愣,停住脚步,蹲下视线和她平齐,目光认真地解释:“灵儿肯定说错了,你娘是因为别的原因才会如此反常。要是因为中举一事,她昨日就应该派遣下人来了。”
“那她为什么这么奇怪?”苏灵儿瘪嘴,“她今天有点讨好我们的样子……”
小姑娘看似大大咧咧,其实性情敏感得很。
季修也察觉到了苏湘玉身上的古怪,只是还没猜出原因,想了想,试探地道:“说不定她是觉得灵儿大了,需要更多的关心,所以才会和灵儿说话。”
苏灵儿嘟嘴,不太接受这个解释,可是父女俩都想不通,也只能暂时相信了。
接下来几天,苏夫人和管家商量着大摆宴席,邀请族里长辈,以及生意上的朋友一同庆祝季修中举,苏家上下热闹了好一阵。
无数客人上门祝贺,从客人到主人,每个人都像是失忆一样,完全不记得以前对季修的轻视,和季修说说笑笑,恍若无事。
季修也若无其事地应付着他们,礼物和孝敬照收不误,其他的道歉之语一概不理。
碰上一两个不懂事的,觉得不安心,拉着他,非要他接受道歉表示原谅的,不等他发火,自有苏湘玉站出来,冷着脸问他们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苏家人好欺负。
他们当面下不来台,只能心虚尴尬地一笑,理亏地退下去。
而季修站在一旁,还是那个光风霁月、高洁清贵的解元公。
外人看了,除了夸赞,没有别的选择。
世道如此,谁都知道以季修如今的功名,将来会走得比苏家更远,他们连苏家都得罪不起,如何能够得罪得起季修?
殷家和县学的几位先生也接到了苏家的邀请,前来参加宴席。
季修当场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双标。
他对着其他外人态度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对着这些有交情的朋友,却变得温和含笑,叫人如沐春风。
偏偏外人还不好说什么,谁叫他们亏心,当年就算没有嘲笑过季修的,也没有出手帮忙过。
宴席过半,殷项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