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去思考这个有些哲学性的问题,将刚才在等待的时间里写好的字条捏成了小团,利用小轻功奔向了镇口附近。
镇口依旧有人把手着,宁姜找了个稍微偏僻点的地方,将手中的字条团用暗含了灵力的抛法扔出了镇外。
镇外应该还围着许多难民。
她字条上也没写什么内容,只是一句话而已——“菩萨赐粮于镇中西屋。”
提到的粮食自然就是那些被西狄人看管的那批。
它们本就从中原人手上得来的,所以既然原本的主人已经不在了,那便该还给其他的中原人不是?
宁姜摸了摸鼻子,给了个自我肯定。
做好这一步,她又回到了原本的李家宅子。
李家宅子的西进院此刻有些热闹,因为谢家车队已经在整装待发,准备今晚渡河的事宜了。
他们各个特意趁着方便,将家里人都好好洗漱了一番,稍微缓去一路上的疲惫。
对于族长告知的仓促决定,虽然有些人不能理解为何不在这个地方多待一会,但大部分人都是不敢说什么拒绝的话。
谢老太爷和谢耀福在族内的威信可见一斑。
宁姜将之前整理好的包裹给了徐娘子,又抱着徐籼三人一起吃过午饭。
徐娘子担忧地瞧了瞧女儿,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和往常一般道了一句,“千万小心。”
但再去“试探”百夫长的路上,叶少疾拦下了宁姜,面上是不容拒绝地肯定,“我跟你一块去。”
他通过今早的事情,已经认定了宁姜是个未来属下好苗子,所以有了不能让她折损于此的想法。
虽说过于功利,但现在看来是对宁姜有益,所以宁姜也没有拒绝。
她瞥了一眼叶少疾,冷淡地点点头。
等到了东进院的主屋,宁姜便听到那房内赵主薄和女人嬉闹的声音,以及百夫长用着平淡调子“做汇报”的声音。
两个人对视一眼,叶少疾留在了门口,封住屋内人的退路,宁姜则推开门,极其自然地走了进去。
“你是谁,没我的吩咐怎么就随便进来了?”赵主薄瞟见十一岁小孩样的少年,心情不悦地说道。
旁边的百夫长也投来诧异的目光,但生性谨慎的他,没有拿纸的右手已经开始蓄力。
“赵主薄,我来是想告诉你两件事情,”宁姜以一种仿佛在说今天天气还可以的语气平淡道,“第一,你女儿我已经好生安葬了;其次,今天我将取你的命。”
“你说什么?”赵主薄听到宁姜的话,第一个想法竟不是对宁姜要杀他而感到荒谬和害怕,还是震惊于他的女儿死了?
“我的女儿怎么了?”赵主薄将怀中的舞姬一甩,怒气冲冲地捏着拳头冲到宁姜面前,作为父亲的他,早就忘记了贪生怕死这件事。
“她死了。”
“是你杀得她?!”赵主薄低吼,一拳头往宁姜脸上打去,却被对方轻松卸了手腕。
但疼痛和恐惧并不能阻止他,赵主薄很快又举起了左手,甚至想用身体扑倒宁姜,恨不得将这个杀害了他女儿的人撕碎。
宁姜瞧见旁边百夫长事不关己的看好戏模样,微微皱眉,脚步随心而动,移到百夫长的对侧。
此刻,除了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舞姬,在场的另外三个人暂呈三角之态。
赵主薄矮小笨拙的身体还想往宁姜扑去,却因为她接下的话突然止住了动作。
“你就不想知道赵宝丽为什么会死吗?”
宁姜指了指百夫长,颇有些残忍地撕开赵主薄一直故意伪装的假象,“你早就知道他是西狄人不是?”所以你女儿为何会死,你不该知道吗?
“你!”赵主薄被人撕开了这个血淋淋的现实,痛苦地尖叫一声,顿时瘫倒在地,悔恨万分地用头砸地。
这种表现,让百夫长都不禁有些意外。
这人竟是发现了他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