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游荡了大半天,跟着灵气的浓淡也意外找到了一两样好东西。
三年份的人参,和几颗灵气稍浓的野果,都被宁姜摘了,除此之外就是两只一黑一白的小兔子。
人参暂且靠木灵液养着,野果就给徐娘子养胎,至于兔子——
在徐籼渴望的眼神下,也暂且养着。
小矮山果真贫瘠。
宁姜暗自感慨,怀疑就连这株人参的种子,都是被哪只鸟给意外带来的。
因为宁姜估计了时间,所以两方人刚巧在家门口撞见。
徐娘子瞅见背篓里的两只兔子,拎着就要往厨房走,然后马上也被徐籼泪眼戳戳地留下。
晚饭吃过,徐娘子就拉着两个孩子坐在床边,数起了家底。
贱卖田地的二十两银子,以及办了丧事之后七两五钱的剩余,还有一根半两的金簪。
徐娘子满怀柔情地摸了摸那根金簪,最后抬眼看向宁姜。
都这样了,宁姜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根金簪的来源,她略点了点头示意了解,“阿娘把金簪收好,金子贵重,以后逃荒路上说不定会用上,现在却是没必要花费了。”
徐娘子觉得宁姜说得有道理,犹豫了一会,还是细致地把金簪收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徐娘子挑着四个大筐,一个筐里装着粮食,另外三个筐里装着家当。
宁姜则背着家里最大的竹篓,最下面藏着家里所有的银钱,上面则是娘仨的衣物,左手牵着徐籼,右手拎着装着小鸡的竹篓。
就连最小的徐籼,身上也背着一个小筐,里面被严严实实隔了两层,下层放着那两小只兔子,上层就是那株已经被宁姜施了木灵液的人参。
当然,在徐娘子看来,那就是一株长得不错的野草。
原主记忆中的城是个小城,离村里不远,但也算不上太近。
不过村里的人一般在镇上就能解决生活的必须用品,所以也不怎么去城里。
村里本来有专门去镇上的骡车,不过那车是徐大伯家的,所以徐娘子一家人基本上是坐不上,就连上次徐糯病重,也是徐娘子徒步到镇上才请来了大夫。
同样,这次搬家,三人也只能靠一双腿往镇上走。
其实也能直接去城里,但比起先到镇上再转城里的路并没有少几里。
而且毕竟家当太多,还不如绕路在镇上坐车去城里方便。
幸亏小镇算不上太远,靠着宁姜放了几滴水灵液的水囊,三人在下午也精神不错地到了镇上。
“阿娘,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城里。”
宁姜跟徐娘子说了一声,就带着那笼鸡仔进了旁边的一家客栈。
因为不知道到时候到城里找的地方能不能养鸡,所以这笼鸡仔就有点碍事了。
宁姜本就打算把它卖掉,但问了客栈老板可以抵去房资,便干脆地换了间房。
徐娘子虽然有些心疼那笼鸡仔,但想到等到要逃荒时,那鸡仔估计还没养到能下蛋的时候,顶多只能杀了吃肉,便就默认了宁姜的做法。
不过等到晚上的时候,徐娘子还是舍不得花费,打算只给两个孩子要两碗汤面,自己就吃点干粮对付过去。
宁姜怎么会让徐娘子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她直接先斩后奏,跟客栈老板点了一荤一素,和三碗大白米饭,一起送到了房里。
荤菜是油汪汪的炖肉,素菜则是醋溜大白菜。
客栈的厨娘手艺不错,两个菜看起来都挺诱人,旁边的徐籼也经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徐娘子却肉疼不已,拦着徐籼不去碰菜,“糯糯,我们本就没多少钱,怎么可以这么大手大脚?还是赶快问下有没有其他客人点这两个菜,看能不能退了。”
宁姜马上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毫不客气地用筷子将菜分了两大份和一小份,又将其中一碗饭分了些许到其他碗中,“阿娘这时候省什么。”
“现在还算安稳,我们不把身体养壮,到时候哪有力气逃跑?今天到这里也才十几里路,你看小籼都累成什么样了。”
说着,宁姜瞟了眼徐娘子的肚子,“还有您,那里还揣着一个,要知道走远路伤身,我可不想弟弟妹妹提前去见阿爹。”
徐娘子默了,她没再拦着徐籼。
只是坐下来吃饭的时候,还是不停夹菜到一双儿女的碗里。
宁姜受了一次,第二次就端着碗错开徐娘子的爱护,“我够了,阿娘自己吃好。”
旁边徐籼也学着样子,等到徐娘子夹肉给他,慌忙用双手盖住碗口,小声但坚定道:“阿娘我也够了。”
徐娘子瞧着儿女的动作,心里酸甜并存,终究没再去夹菜了。
等洗漱完毕,宁姜哄着徐籼睡熟,又去厨房里端了一盆热水。
等到宁姜帮徐娘子把鞋袜褪了,给她按摩双脚的时候,徐娘子本想自己动手,可在宁姜的强势下,只好无奈接受,心里却像是喝了蜜糖水一般。
宁姜并不是在单纯地为原主尽孝,只是徐娘子本就怀了孕,今天又背着那么重的东西走了这么远,她只能借着泡脚的名义,偷偷给她按摩穴位,顺便输送点灵气缓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