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黄巢将一本画着天龙图的古书放进木匣中,嘴角渐渐扬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当然,为守护离阳朝甚至不愿飞升的他,并觉得自己行事残忍。
他反而觉得自己鞠躬尽瘁,有仙人风范。
......
黄龙士不愧号称黄三甲,可谓算无遗策,一切皆如他所预料。
卢白颉得到消息后,就联络了刘黎廷的夫人。
两人约定三日之后,在报国寺举办清谈辩难,并邀请江南所有学子。
唯独,不去邀请卢家。
虽然卢家没收到邀请,但这消息一经传开,可是瞒不住人的。
“世子,刚刚探查到消息,三日后报国寺内有一场辩论,江南学子皆汇聚于此!”舒羞汇报道。
“看来这是给我创造大闹江南文坛的机会啊,这次辩论是谁举办的?”
徐奉年轻笑一声,他来江南本来就是闹事的。
“刘黎廷的遗孀!”
“竟然是她?”徐奉年眉头微皱,道:“这可怜的女人,去官府告我,竟没人敢接状纸!”
“她知道我有意大闹江南,所以特意举办辩论,想借着京城老皇帝的刀,来给自己夫君报仇!”
“呵......只能说他太异想天开了,宫里那位贵妃娘娘,据说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这天下,本就没什么公平。
那位贵妃娘娘没犯大错,只是老皇帝不想得罪北凉,于是就毁了其一生!
“凤年,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场辩论你要小心!”徐脂琥眼神中带着忧虑。
“放心吧姐,只是报国寺清谈辩难,又不是芦苇荡刺杀!”
“不过是面对一些自命清高的江南学子罢了,何惧之有?”
“况且三天之后,没准我姐夫就能到江南了,他要是来了,那江南就更热闹喽!”
徐奉年眼神中除了一抹傲然,更多的是满满的期待和敬意。
“你这个姐夫啊,我还真想看看是何方神圣,能让我家凤年如此崇拜!”
徐脂琥嘴角微翘,露出嫣然一笑。
“姐,你肯定会对我姐夫十分满意!”徐奉年嘿嘿说道。
“你这孩子净瞎说话!”
徐脂琥轻轻打了他一下,随后浅笑道:“他是姐的妹夫,又不是姐的情郎,我有什么满不满意的?”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今日报国寺举行清谈辩难,江南世家学子已经汇聚而去。
卢家大院内,青鸟红薯等人正在收拾行囊。
这场辩论结束之后,他们也将继续东行,不再继续逗留了。
也就是说,不愿离开卢家的徐脂琥,将与弟弟徐奉年再次诀别。
这一次,有可能真的是诀别了......
“怎么样,好看么?这是我最喜欢的一身了!”
“凤年要走,我希望他记得我最好的样子!”
徐脂琥换上一袭红衣,点了朱唇,看上去柔美中带着典雅。
“小姐,世子都要走了,你还不告诉他么?”二乔眼底闪过一抹难过。
“人力终有时而穷,我希望他意气风发的离开江南,而不是心中怀有牵挂!”
徐脂琥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眼神中有一抹仿佛看破生死的坦然,当然也还有遗憾。
另一边,徐奉年在出发之前,来到了姜泥的房间,神色略显沉重。
“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姜泥轻声问道。
“你还记得我娘离开那天,你跟我说她会住在我心里么?”
闻言,姜泥点了点头,往事历历在目。
“在那之后,我试着照顾黄蛮儿,照顾两个姐姐,替我娘保护他们,可是最终我也没做到!”
“如果没有我姐夫,黄蛮儿就被逼去了龙虎山,我二姐恐怕也和大姐一样,不知将被迫嫁去哪里!”
“姜泥,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想带我大姐回家么?因为......她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说到这里,徐奉年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底有些泛红。
“大小姐得了重病?”
姜泥神色一惊,来府上几天了,她竟然丝毫没察觉。
“大夫说他气血亏虚,听起来不严重,但却无药可医!”
“她的气血精力比正常人消耗得快,就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在体内燃烧!”
“这不是病,而是命!”
徐奉年眼神中满是痛苦,双拳握的太紧,指甲都刺破了手掌,鲜血渐渐流出。
“如果是病的话,哪怕只剩下一口气,我相信以我姐夫那神奇的医术,也能起死回生,可惜不是......”
他毫不在意被刺破的手掌,痛苦的双手抱着头,眼眶中泪水在不停打转。
“你先别灰心,姑爷他医术通神,就算大小姐不是病,没准他也有办法!”姜泥安慰道。
这一路游历以来,不论是她还是青鸟红薯,都对朱橚有绝对的信任。
如果说普天之下谁能救大小姐,那么非姑爷莫属!
“如果姐夫真的能救我大姐,我愿意放弃北凉王位继承权!”
看到他眼神中的决绝,姜泥心里清楚,他为了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