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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李衾,东淑缓缓地抬头往旁边看去。
此刻,原本行走于雨中的李衾也正看了过来。
万千的雨丝密密地斜织着,横梗于两人之间,头顶阴云绵绵,光线也格外暗淡,就如同暮色提前降临,两个人的脸几乎都有些瞧不真切。
东淑的唇动了动,终于道:“李……大人。”
声音却并不高,在刷拉拉的雨声中显得格外的微弱。
她叫了这句,更觉着生涩而不自在,便掩饰般抬手,仓皇地遮着头顶乱落的雨滴。
偏在这时候甘棠从里间侧身出来:“奶奶!”
她打开了一把车内备用的伞,撑在了东淑的头顶。
东淑抬眸看了眼的功夫,那边李衾眉峰微动,竟迈步往这里走了过来。
他边走边直直地看着东淑,眼神依旧幽深,在那一团漆黑之中却仿佛又有什么东西在烈烈烧灼。
李衾一直走到了马车旁边。
在潮润的雨气之中,东淑突然嗅到一丝酒气……她诧异地看着李衾,这才发现他眼中隐约有些许迷离的醉意。
原来他喝酒了。
可是,他不是早就从张府离开了吗?难道是到别的地方喝了酒,可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酒席不去吃,却到外头喝的这样醉。
心里竟有些不舒服,甚至很想说他几句。
但看他遍身湿透的样子,却又无法开口,她眨了眨眼,忙回身把甘棠手中擎着的雨伞拿了过来。
东淑微微倾身:“李大人。”
她把伞递向李衾,一边儿替他撑着,一边示意他接过去。
李衾仍是死死地看着她,那目光让东淑窒息。
伞遮住了头顶的雨,伞下的光线也更暗了,她倾身的样子像是要从马车上跳下来,或者会跳到他的怀里。
有那么一瞬间,或者说,有那么无数的瞬间,李衾觉着她就是心里记挂的那人,但是偏偏理智像是一把不合时宜的利刃,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不要白日做梦。
虽然没有雨点打在身上,额头上残存的雨滴还是顺着滑下,从他眼睛上,滚滚而落,如果去尝一尝,必然会尝出咸涩的味道。
终于,李衾探手过去,握住了那把伞。
确切地说,他不仅是握住了伞,而且把东淑的手也连带着一并握住了。
在他掌心的小手绵软娇嫩,微凉而暖,像极了之前那个人的触感。
李衾忍不住用了点力。
就在他几乎无法自控、想要把人顺势一把拉下来、哪怕是将错就错的时候,掌心一动。
是东淑及时把手抽了回去。
他手心里只剩下了竹伞的柄,依稀还有些许余温。
面前的人眼神闪烁,嘴角微抿,像是要说话。
可最终她只是向着李衾点了点头,回身进了车内。
他的眼前再度空空如也。
拉扯的马儿低低嘶鸣了声,已经要去了,李衾却仍站在原地不动。
而就在马车从跟前驶过的时候,李衾瞧见车窗的帘子被掀起了一角,一个声音低低道:“请保重。”
低的听不清楚,像是他的幻觉。
马车很快消失在长街之上,天地间仿佛又只剩下了李衾一人。
雨点打在油纸伞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李衾缓缓抬头,惊讶地看到有一树紫藤花在眼前绽放。
这是东淑特意从昆明带回来的油纸伞,伞面是素白的,却用泼墨般的技法画出了一株紫藤花树。
盘虬似的枝干,苍绿色的叶片,有一串串浅紫浓紫的藤花玲珑可爱的垂落,引得两只肥嘟嘟的蜜蜂迫不及待地往画上冲了过来,栩栩如生,盎然之意令人心生欢悦。
李衾仰头看着眼前繁花烂漫,心中却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之前喝下去的酒好像成了世间最苦的东西在他心里酝酿,但是方才那一丝虚假的慰藉,跟此刻眼前的藤花,却好像是无边苦楚里的一丝微暖甜意。
李衾知道,那不是东淑。
第一眼看见的时候,的确把李衾惊了一跳,几乎就以为是东淑“死而复生”,他的狂喜顿如潮涌。
但是仔细再看,心都凉了,潮涌成冰。
那的确不是他的东淑。
容貌上虽然有六七分的相似,但是年纪显然要比东淑小。
身量上也有差异,比东淑要瘦弱,也不如东淑高挑。
还有……她见到自己的时候,那种惊奇疑惑的眼神,显然是看着陌生人的。
李衾清楚,自己不过是在找那千万分之一的飘渺虚幻可能罢了。
就如同金鱼先前跟林泉说的,像是李衾这么理智的人本不该为了小厮一句话,就大肆的兴师动众,遍城搜寻,甚至还怀疑到镇远侯的身上。
就算东淑真的活着,那也不可能在镇远侯身边,连假设都无比的荒谬,难为他居然还真的动了心。
因为他绝望到就算是千万分的机会都不肯放过,就算明知道不可能,却还要去试一试。
现在终于死心了,终于可以死心。
从在张府花园看到东淑的那一刻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