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督公,微臣过来是告知二位,陛下震怒,准备赐死水玉,但是..”
听他没了后话,衡烟嗤笑了一声,已经猜出了大概:“父皇可是要她亲口承认?”
李淳躬身偷瞄了一眼衡烟,他不傻,可是看出来阎靖与衡烟那点子事儿,什么不合,就纯属扯淡。
“是!”
“行了,本宫知道了。”衡烟猜到衡帝必然会问个清楚,毕竟他那般缜密的人,有怀疑也是正常的。
“李淳,把之前吩咐你弄来的人带过来吧!本来以防万一,现下看来是有用了。”
听完衡烟的话,李淳领命就下去了。
阎靖见李淳走远,这才问道:“你抓了她什么人?”
“抓?夫君这话还真是难听,我请人来,好吃好喝照顾着,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抓,哼,真是不会说话!”
见她那矫情模样,着实逗坏了阎靖,轻笑后就搂住了她:“夫人别气,是为夫说错了,你请来了谁?”
“水玉有个弟弟,两人同爹相依为命,后来她爹娶了新妇,继母把她卖进了宫,弟弟便一直跟着继母和爹爹一起过,想拿捏她,只有这个弟弟可以。”
阎靖听完点了点头,就听她又开口说道:
“其实她若是不害我,我也不准备怎么样,到底是个苦命的女子,想攀高枝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算计了我。”
阎靖环着她的手紧了紧:“夫君知道,你一向都是这样的,她这次也是自作自受,烟儿也没必要可怜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衡烟把头靠在了他怀里,听到他温柔的安慰,心里暖暖的。
“对了,阎靖你可查过你师父的事儿吗?他与衡帝篡位,阴兵兵符皆有关联。”
她琢磨了几日,这话问得也算委婉,倒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她怕他失去的记忆...
阎靖听了这话,有一瞬的僵硬,他不是没查过..只是这后面总似乎有什么干扰一般。
而最近这些日子,他似乎也恢复了些莫名的记忆,只有零散的碎片。
那莫名的疼痛突然袭来,他捂住了胸口。
衡烟见他那模样甚是焦急,赶紧给他把了脉,许久后,她眸子瞪得极大:“阎靖,你中毒了?”
阎靖迷茫了一瞬,他中毒了?
“烟儿,可会有错?”
衡烟其实并不确定,只得拿出了那七夜红,研磨了许久成了粉,拿起银针直接扎了一下阎靖的指尖。
豆大的血液掉落在了七夜红粉末上,渐渐的赤红的粉末,似有了生命一般,吞噬了血液,借着变成了靛青色。
“阎靖,你这毒与七夜红有关!”
阎靖看着这个有些不解:“七夜红有毒?”
衡烟摇了摇头:“这七夜红无毒,只与一极少见的东西相冲,只要这两样东西遇见,才会显现出中毒,你胸口疼痛是何时开始的?”
阎靖沉默地回忆了许久:“这个很早了,只是最近开始严重,疼得厉害了。”
衡烟点了点头,拉着他便去了药庐。
“我给你制些压制毒性的药,只是我现下无法解毒,这毒压制可以终身不影响,只是若不压制不出五年必毒发,这下毒的是个什么人,你可能有猜想?”
阎靖思考了许久,他只有衡国的记忆,自他有记忆开始,便会偶尔这般。
“烟儿,这太过久远了,若是东厂后,那还能有的猜想,毕竟我树敌其实颇多,但这疼痛,自我有记忆以来便偶尔如此,实在不好推测。”
他现在树敌颇多,这个衡烟自是理解,虽然裘烈现下和他们同一阵线,但宦官势力在文官武将中,依旧被他们视为眼中钉,现下三股势力争斗,对衡帝其实是最好的,相互牵制,谁也别想独大。
“你先吃了,我最近再给你做一些,记得每月一次,断不能忘记了!”
阎靖接下便吃了下去,这一瞬他只觉得周身一股暖意袭来,那莫名的疼痛逐渐褪去。
“烟儿,你这医道最近长进得不错。”
衡烟笑了出来:“为了你,我总要好好研习,你这朝堂树敌太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我可不想守寡!”
他听完直接笑出了声,指尖轻点上了她的鼻尖:“左不过明日才进宫呢,今夜我们饮两杯如何?这水玉算是已除,那几个侍女因着这个事儿,我已经派人给她们送到宫里的下人所了。”
衡烟应下,这时甘草便来禀报了:“夫人,李大人过来了!”
吩咐甘草把人请了进来,李淳行了一礼,便带上了个妇人和个半大孩子。
“李夫人,一会儿本宫会让人送你去私牢,该如何劝她,你应该心里有数了!”
妇人赶紧点了点头:“殿下放心,民妇定会劝她的!”
衡烟应了一声:“办完有你好处,到时这孩子便在阎府吧!”
阎靖与李淳听完愣了一下,皆是有些无奈,说她心狠,却愿意收留这孩子,说她心不狠,却用这孩子的继母威胁。
妇人一听男孩有了去处,自是高兴,毕竟谁愿意养个不是自己的孩子,少个拖油瓶,他们日子还能过得好一点。
“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