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破船还有三千钉,靖国公当年虽然上交兵权,还有不少旧故,这些旧故有在朝为官的,也有在军中,是不可小瞧的势力。
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吩咐翡音几句。
虽然儿子说不用她帮忙,但当娘的,知道他难得有个心上人,哪里能不帮他?
既然如此,儿子和褚家二姑娘的婚事就要先解除,正好还没赐婚,这婚事只是当年太后口头上许诺的,换个褚家的姑娘也无妨。
总之,不管褚映玉和陆玄愔是否各自身上都另有婚约,皇后都觉得不是事,倒是可以借着安王别庄的事搅浑水,未必不可行。
想必她儿子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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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国公府收到静安郡主让人送去的消息时,反应不一。
“我不同意!”靖国公怒气冲冲地说。
靖国公世子孟玉珂张了张嘴,到底有些畏惧父亲,委婉地问:“爹,您为何不同意?总不能真让瑜哥儿两个都娶吧?”
旁边的齐氏暗忖,她倒是想让儿子两个都娶,但显然左家和褚家都不愿意。
靖国公哼道:“两个都娶有何不可?这次的事也不是瑜哥儿的错,是那左将军之女自己撞上来的,哪里有退婚另娶的道理?”
这种话孟玉珂最近都听腻了,他说道:“爹,您不同意也没办法,左家那边不会答应的。而且,妹妹和妹夫也不会答应。”
长平侯府也是要脸的,哪能让女儿去给人作小?
但左家的姑娘明显也不肯作小。
靖国公被噎住。
为此,靖国公只好亲自去一趟长平侯府。
得知靖国公过来,长平侯和静安郡主都吃了一惊,赶紧去迎接他。
“岳父,您怎么来了?”长平侯问道。
静安郡主也道:“爹,何事劳烦您亲自过来?您让人来叫一声,女儿和伯亭回去便是。”
两人将靖国公扶坐在上首位置,亲自给他端茶。
靖国公开门见山地问:“你们真要退掉映玉和瑜哥儿的婚事?”
闻言,长平侯夫妻俩互视一眼,不免有些心虚。
“爹。”静安郡主定了定神,温声道,“现在事情已经这般,咱们又能如何?而且映玉那孩子也选择了左家的赔偿,那不如退婚罢。”
接着又将左家的赔偿是什么和他说了说。
靖国公拧着眉,“真的?那孩子真的选择左家的赔偿?”
长平侯夫妻俩纷纷点头,为了证实他们的话,让人去秋藜院将褚映玉叫过来。
褚映玉过来时,脸上戴着面纱。
她上前给靖国公请安。
靖国公盯着她的脸,“你这脸怎么了?”
听到这话,长平侯夫妻俩不禁提起一颗心,静安郡主正要开口,便见褚映玉已经将面纱解下,露出脸上的伤。
靖国公愣了下,生气道:“何人敢伤你的脸?”
姑娘家的脸面何等重要,居然被伤着了,万一留下疤痕,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人?就算靖国公一个大男人,也知道女子容貌的重要性,绝对不能伤着。
褚映玉像是被吓到了,小声地说:“是、是母亲不小心刮到的。”
“不小心刮到?”靖国公看向女儿。
静安郡主十分恼怒,真是恨不得将长女的嘴堵住,觉得她就是生来克自己的,早知道她如此不孝顺,当年就直接溺了她。
“爹,我是不小心的。”静安郡主道,“这孩子不听话,女儿当时太生气了,下手没分寸,不想她自己躲开时,反倒伤了她的脸。”
长平侯也在旁边附和,只是脸上的神色多少有些尴尬。
靖国公疑惑,“你打她作甚?”
静安郡主面露迟疑之色,“这……”
若是说实话,免不了要提起他们逼长女选择的事,但不说实话,又没办法解释为何打她。
一时间,静安郡主体会到什么叫进退两难,对褚映玉越发的怨恨。
“爹,是这样的……”
静安郡主正欲找个借口,却被靖国公抬手阻止,他看向乖巧地立在一旁、安静无声的褚映玉,“映玉,你来说!”
褚映玉缓缓抬头,看了一眼神色难掩紧张的父母,说道:“外祖父,母亲让我选择,是继续履行和瑜表哥的婚约,还是要左家的补偿,我两样都不想选,母亲便生气了……”
见她真的说出来,静安郡主气得不行,恨不得打死她。
长平侯也越发的尴尬,心里也埋怨这女儿不孝顺,这种事是能往外说的吗?
靖国公顿时大怒,指着长平侯夫妻俩,“你们、你们居然……”他一把拍着桌子,生气地道,“你们当初是怎么答应的?你们说会好好地将她养大,绝对不会、不会……”
长平侯夫妻俩皆不吭声。
褚映玉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虽说这世间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应该爱自己的孩子,可是像她的父母这般,也不可多见,明明都是他们的孩子,为何他们能疼褚惜玉和褚瑾玉,却不能疼疼她呢?要疼就一起疼,不疼就所有孩子都不疼。
以前她就忍不住一直猜,一直想,可惜上辈子直到她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