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七皇子的婚事。
陆玄愔今儿进宫,就作好心理准备,会被宫里的三位长辈催婚。
中秋回京时,他对结婚一事可有可无,觉得娶谁都可以,长辈既然已经为他定下婚事,他也相信皇祖母的眼光,没什么意见。
直到做了那个梦后,他想娶的人只有一个。
面对皇后,陆玄愔依然用“不急”两个字应付。
只是比起元康帝和太后,作母亲的心思更加细腻,也更加懂自己养的儿子是什么性情。
皇后盯着他,突然笑了,“你不让你父皇赐婚,莫不是另有心上人?”
陆玄愔瞳孔微颤,听到“心上人”三个字,只觉得一股热意从心头往上涌,耳尖发红,烫得厉害。
知儿莫若母,皇后哪里没看到那红通通的耳尖,不禁掩唇一笑。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旁人说不得,要是说一句让你羞的话,你的耳尖尖儿就要发红,烫得厉害。”
陆玄愔有些狼狈地叫了一声:“母后!”
皇后倒是很高兴,苍白的脸庞都多了些光彩,“是哪家的姑娘呀?”
虽然太后在几年前给儿子定下长平侯府的二姑娘褚惜玉,不过在皇后看来,这是太后为了提拔庆阳大长公主一脉,拿自己的儿子去当人情呢。
说起来,她并不喜静安郡主,觉得她太过功利。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功利些也没什么不好,但静安郡主功利到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利用,这点让她实在不喜。
陆玄愔没有犹豫,坦然地道:“褚映玉。”
褚映玉?
皇后先是有些疑惑,尔后瞪大眼睛,迟疑地说:“这褚映玉莫不是褚惜玉的姐妹?”
不怪皇后对褚映玉这名字没什么印象。
实在是静安郡主每次进宫,只带龙凤胎,久而久之,众人几乎要忽略长平侯府还有一个大姑娘褚映玉。
不过静安郡主给的理由也很正当,说长女已经定亲,加上自幼在老家青州长大,没学什么规矩,还要多学学,不好带出来见人。
皇后是跟着元康帝从潜邸时过来的,那些内宅的手段,她哪会不知,静安郡主打什么主意,一目了然。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这褚映玉也是静安郡主的亲生女儿,缘何如此对她?
虽说手指有长有短,人也有偏心,可也不至于偏心成这般罢?
陆玄愔嗯一声,坦然地对她说:“母后,儿臣想、娶她!”
难得听他说这么长的一句话,皇后便知道儿子是下定决心的。
她有些迟疑,“这……听说这褚大姑娘和靖国公府的二公子有婚约,而且最近又闹了些事……”
虽然在深宫中养病,皇后也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自然也听说了安王府别庄发生的事。
这事不仅在外面传得到处都是,宫里的贵人也听说。
没办法,谁让这事是发生在安王的别庄,这些皇子的事,不知有多少人盯着。
陆玄愔抿嘴,目光幽深,“不妨事。”
皇后瞅了瞅他,心知自己儿子行事有决断,问道:“可需要母后帮忙?”
“不用。”陆玄愔道,“您安心、养病。”
皇后笑了笑,看他的目光格外柔和。
等陆玄愔出了宫,皇后招来身边的宫女翡音,说道:“你去查一查安王别庄的事。”
翡音应了一声。
不过半日,翡音便回来,将查出来的事禀报皇后,连左家对褚映玉的补偿都查得一清二楚。
皇后难得震怒,“岂有此理,他们一个个的欺负一个小姑娘,要不要脸?!”
知道儿子有心上人,心上人还是现在未婚妻的姐姐,皇后不仅轻易接受,并且已经代入“婆婆”的身份。在她眼里,褚映玉已经是她的儿媳妇,容不得旁人欺辱。
旁边伺候的宫嬷嬷赶紧给她抚胸口,让她莫生气,气大伤身。
皇后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了一声,仍是气怒难平,冷声道:“但凡他们要点脸,便不会在退婚后,马上急哄哄地给人家姑娘定亲。这左五郎有什么好?有本宫的玄愔好吗?”
这说的自然是气话,宫嬷嬷和翡音都不免有些好笑。
皇后平时要养病,不宜动气,很少有什么事能让她动怒,这会儿能说这些话,可见真的是气得狠了。
宫嬷嬷柔声说:“娘娘别气,左家若是进宫请皇上为左五郎和褚家姑娘赐婚,您拦下便是。”
他们殿下相中的皇子妃,怎能让别人抢了去。
七殿下今日会向娘娘坦言此事,怕也是打这主意,有娘娘盯着,绝了赐婚的可能。
皇后气过后,又问安王别庄的事。
“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翡音道:“听说暂时还未查出来,不过那秘药不是普通人能弄得到的,应该和……那几位有关。”
皇后冷笑连连,“这等下作手段,也只有那些畜生能做出来。本宫倒是明白他们为何如此,这是生怕玄愔的妻族势大,想让靖国公府与长平侯府交恶,除去玄愔一臂呢。”
陆玄愔和褚惜玉有婚约,在世人眼里,靖国公府作为褚惜玉的外祖家,也算是七皇子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