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柏&云晚意的番外==
——卫大人,你不应该来。
卫柏心脏骤痛,半点不讲道理。
他自嘲地想,往日在京城时,他三番四次不曾把她的话当回事,一而再地拒绝她时,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一日?
身处当时云晚意的处境,卫柏才发现,这番滋味着实不好受。
彼此僵持了许久,最终,卫柏看向她仍有点白的脸色,沉默了一下:
“你现在不想见我,我走便是。”
他说:“你好好养伤。”
云晚意低垂着头,安静得一言不发,他应当是等了等,许久,她听见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房门被推开又关上,最终,室内只剩下她一人。
云晚意下意识地抿紧唇。
院子中,卫柏一出来,就见到了姜母,姜母隐约听见了二人的对话,不免有点尴尬,卫柏却是比她镇定,冲她拱手:
“姜夫人。”
姜母也轻叹了一声:“卫大人。”
卫柏沉眸:
“今日多有叨扰,还请姜夫人见谅。”
姜母看了一眼盼雪,再联想适才听见的对话,心底猜到了什么,她一时也说不清对于云晚意来说这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最终,她只能先请卫柏离开。
待没了外人,姜母才推开门,就见到云晚意坐在楹窗前,曲着双膝,怔怔地望着窗外。
姜母倏然咽下了原本想要询问的话,她拿了件披风替女子披上,云晚意一怔,咬唇有点不安地看向姨母,姜母只是抚了抚她的头,轻声道:
“晚上风凉,小心染了风寒。”
云晚意蓦然觉得鼻尖有点酸涩,她抱住姨母的腰,埋首在姨母怀中,她忍住话音中的情绪,仍是残余了闷声:
“姨母,我腿好疼。”
她疼得忍不住掉了眼泪,哭得稀里哗啦,姜母抱着她,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等人睡着后,盼雪轻手轻脚地替她擦了药,又拿帛巾擦净她脸上的泪痕,许久,忍不住地叹息了一声。
卫柏出了姜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找牙人在衢州买了一套宅子,不大不小,他办事很快,又有身份便利,一套三进三出的宅子就落在他名下,连牌匾都没有,他就搬了进去。
他既来了衢州,自不会被一句话撵走。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他让人去查了云晚意回衢州后发生的事情,他一路快马加鞭,按理说,不会比云晚意迟到许久,怎么这点空荡,她便能落得一身伤?
云晚意不知道卫柏在做什么。
她留在姨母家中养伤,这一养就是整整一个月,此时已经出了九月,初冬微寒,云晚意再出门时,不得不披上厚重的鹤氅。
云晚意不由得有点恍惚,觉得这一年时间过得好快。
她去京城时还是冷的,再回来时,又是鹤氅加身,兜兜转转,一事无成,时间却是没有半点停留地消逝。
她这次出门是得了李婉月的邀请,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云晚意再回衢州,莫名觉得有点物是人非。
李婉月得了她回来的消息,特意给她送了请帖,邀她梨园小聚。
梨园是个唱戏的地方,水榭楼亭,戏台子也架得高,也有阁楼能够歇脚,湖泊假山都是齐全,这一处时而有聚会,多是未出阁的姑娘和世家公子常来。
云晚意回来后就一直被琐事缠身,如今得了好友的请帖,便打听了一下李婉月的事情。
一打听,才觉得世事难料。
李家较比云家,其实是富裕也是贵重的,二人能够成为好友,与云晚意的大哥也有关系,云晚意一向知道李婉月喜欢她大哥,她去京城前,李婉月甚至还经常和她来往,借此来云家。
但云晚意没有想到,她再回来时,李婉月已经订下了亲事。
对方是徐家的嫡长公子。
两人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亲事在在她回来的一个月前订下的,彼此交换了生辰八字,在双方父母的撮合下,两人在梨园远远地见了一面,这件事便算是定下来了。
盼雪打听来这件事告诉云晚意后,云晚意有片刻的安静。
徐家长公子,云晚意也听说过这个人,相较于她们要年长十岁左右,前些年一门心思读书科举,没有娶妻成家的打算,婚事便一直耽误下来,去年,其过了乡试,成了举人,她去京城前,也听说了其要相看人家,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最终结成的姻亲会是李婉月。
梨园。
云晚意下了马车,报了名字后,被人领到一方水榭的楼阁中,此时,李婉月已经在等着她了。
她推门,就听见李婉月的声音:“你可终于来了!”
李婉月穿着一袭鹅黄色罗裙,正靠着栏杆看向下方的戏台子,听见动静,转过身子冲她招手:
“这么久不回来,还以为你也要留在京城了呢。”
李婉月轻哼抱怨着,云晚意白了她一眼,二人到底亲近,一年时间未叫两人生疏,云晚意和她坐到一起看戏,但等云晚意坐下后,李婉月心思显然不在戏台子上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下望,似乎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是云晚意打破了沉默:
“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