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殊和晏长澜直冲云霄, 其速犹如闪电,不多时,已然接近了雷暴海。
十分奇异, 直至这雷暴海触手可及,也依旧没有雷气外泄,前往的“海水”并非是真正的水流, 只是无比绵密的雷电交织在一处, 既深且厚, 遮蔽了“水面”之内的情形,也浓郁到在下方时肉眼难以分辨。
穿过这些细密雷电, 更深处仍旧有无数沉积的雷云、咆哮的雷暴,更有许多奇异景象,与真正海域之中有所类似,但更多实则不同。而因着“滔滔海水”遮蔽, 许多奇景并未显现于外,自下方、远方看来,都只是形如大海而已。
不过, 这既叫“雷暴海”,自是因着从前进入其中的修士心中有数之故, 而二人隐约也曾听到些消息,据闻每一次雷霆入空后互相撞击的情形不同, 变化不同,是以形成的雷暴海之内种种奇景也都不同。
故而上一回进入雷暴海中寻得宝物的修士, 下次再进入、试图去寻同一处所在, 却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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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澜揽着叶殊悬停在雷暴海外,并未立即冲入其中。
叶殊抬手,指尖轻触那细密雷电, 霎时变得一片焦黑,其灼热之力,烧化了他半个指腹,露出一抹森森白骨。
晏长澜连忙取出混沌水,喂给叶殊,轻声道:“阿拙,小心。”
叶殊含服混沌水,顿时将其周身滋养,那一缕雷电之力被其祛除,指腹处没了的血肉,也在这一刻极快地恢复,又是完好如初。
他应道:“稍作试探,之后不会如此。”
晏长澜这才放下心来。
叶殊道:“进去看看。”
晏长澜笑道:“好。”
随后,他释放出更多剑道真意来,把自己与爱侣紧紧裹住。
一道紫光破开雷暴海,晏长澜摧动双翼,护住叶殊,没入“海浪”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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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真意护持,尽管四周雷电肆虐,却也不能穿透这一层防御。
穿透“海水”后,叶殊待在晏长澜怀里,一眼便看见了前方的巨大雷暴。
浓云一层层地交错旋转,好像一层层磨盘在不断地互相碾压,云层之中夹杂着汹涌的紫光,它们一时成片地释放,像是被磨盘挤压而出,将漆黑的云团瞬时照亮;又好像蹿出的电蛇,朝着四面八方绽放、铺展。
每一次旋转,每一次碾压,都喷涌出极为恐怖的雷电力量,哪怕叶晏二人相距那风暴还很远,却也有大量的雷霆闪现,不停地冲击他们。
晏长澜运转法力,风雷翼上有细微的流风和雷电不停地流转、变向,这才能维持着悬停,不至于随着风暴飘摇。
叶殊没有再试探这里的雷电,而是集中目力,放出神识,去查看雷暴之中的景象。
“长澜,再靠前些。”他说道,“第三四重云层之间,似有异光。”
晏长澜自无异议,周身剑道真意呼啸,再给二人裹上数重,然后他带着叶殊接近那雷暴,寻找潜入其中的契机。
叶殊虽没有雷之真意的便利,但既然这雷暴海是阵法形成,他先前在荒岭中参悟许久,即便无法摸透这些雷云变化,心中却有点点灵光。因此他随本能指点,晏长澜每每依照他的话语前行,所过之处,雷暴比别处薄弱些,也叫晏长澜更为省力。
若是有雷电突如其来,晏长澜全神贯注于直面大量雷霆,叶殊便会施展阵湮劫指,将那遗漏的雷电湮灭。
两人配合无间,终于在诸多云层交错之前的刹那,由缝隙突入!
那一瞬危险至极,雷霆纵然比先前稍稍淡些,却依旧猛烈非常,在穿梭而过的刹那,剑道真意嗡鸣不绝,两人身上生出层层鸡皮疙瘩,且都是头皮发麻,颇有种生死悬于一线的急迫之感。
幸好,两人顺利通过。
雷暴的内部,雷电时缓时急,各处游窜,虽也危险,但只要躲避及时,比起破云而入时却要轻松得多了。
晏长澜拍动双翼,在叶殊的指路中,快速朝异光所在方向而去。
剑道真意爆射出无数剑光,将前路上逼来的雷电绞碎,阵湮劫指在四周张开,与先前一般,为剑道真意补漏。
雷暴中的危机不时闪现,不过叶晏二人都是厮杀经验丰富之人,再如何惊险,也都能顺利避开,疾行向前。
渐渐地,两人接近了异光。
在一团黑云中,白色的电光缠绕。
密密麻麻的电光之间,丝丝暗红的光芒忽隐忽现,正是先前叶殊所见的“异光”。
叶殊稍作沉吟,取出一块阵盘,稍作改动。
紧接着,阵法之力四溢,形成一个困阵,笼罩在那黑云的四周,避免意外。
晏长澜道:“阿拙,我去取。”
叶殊微微点头,说道:“我来警戒。”
语毕,叶殊取出一把玉尺,化为恰能容一人盘坐的模样,落在他的身下。
晏长澜留了一道厚厚的真意在叶殊身上,这才将他轻轻放开,自己则直冲黑云而去。
叶殊立在玉尺上,操纵阵盘,又取出先前那方云帕,手掌抖落间,瞬时化为绸带,极快地拨开那些汹涌的雷霆,为晏长澜削减压力。
眨眼间,晏长澜来到黑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