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理医生,有江阿姨陪在身边,俞静会慢慢好起来的。”
“哎,恶语伤人六月寒。都怪三中那群嘴贱的玩意儿。”
正玩着,屏幕顶端弹出一条微信消息,迟夏眉眼带笑,毫不犹豫地暂停游戏,顺手把刚才拍的球赛照片发给对方。
小鸭子:【作业呢?(表情/白眼)】
迟夏:【小陆老师,今天的字帖先欠着吧。刚看完球赛,还没回家。】
迟夏:【/图片】
小鸭子:【好吧。看在我弟很喜欢你挑的篮球份上,允许你先赊账。】
迟夏:【My pleasure.】
小鸭子:【Pia!(o ‵-′)ノ”(ノ﹏】
迟夏:【求饶.gif】
“我去,阿迟,你干嘛呢,快救我啊!”
“等会儿。”
周子瑜炸毛:“等你妹啊等,game over!”
他探身瞅眼迟夏的屏幕,竖起大拇指:“行,你真够可以的。”
瞧对方不为所动,继续见色忘友的无耻行为,周子瑜把手机摔一边:“不打了,你撩妹去吧。我合理怀疑,你上辈子是情圣。”
“有可能。”迟夏漫不经心地回应。
6++
陆嘉葭外公寿宴这天,许久未聚的亲朋好友其乐融融,饭后打牌说笑,直到老人犯困了,才转战到院子里谈天说地。
陆嘉葭和表姐表弟们聊会儿天,起身走向厨房。妈妈禾葭跟小舅妈在洗碗,她正想过去帮忙,被大姨喊到外面。
院子里,陆嘉葭被亲戚长辈团团围住,他们说着这些年翻来覆去的那套话。
大舅浓眉紧拧,嘴角抿起的弧度刻着生活的劳困疲倦:“嘉葭,你是长女,得撑起门户。咱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好好上学,功课千万不能落下。”
大舅妈和蔼可亲,谆谆善诱:“听禾葭说,你这学期成绩下降不少。得努力啊,过日子嚒,都是先苦后甜,等你有出息了,你妈才算熬出头。”
大姨无奈叹气:“要多体谅你妈,她一个寡妇带俩孩子,日子难捱。你再不好好学,她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小舅脸色纠结,话锋急转:“嘉葭啊,你妈如果再嫁,也是多了个人疼你跟嘉禾,别害怕。”
不远处的屋檐下,表姐表弟蹲在一起看星星,时不时同情地望过来,爱莫能助。
只是这一次,除了诲人不倦的大道理,长辈们开始有意无意地试探什么,小舅说完那话,他们又派出跟禾葭关系最亲近的大姐。
“嘉葭,你爸走了四年,这家里没个男人,很多事不方便,什么脏活累活全指望你妈。”
大姨悲哀的语气让陆嘉葭眼眶发烫,她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被迫聆听命运的宣判,避无可避。
“寡妇门前是非多。你妈一直单着,名声也不好听。鹿鸣村不缺嘴碎的婆娘懒汉,说啥的都有。”
“你跑出去读书,躲了清净。你不在家不知道,这屋子里偶尔来个男邻居借把锄头、铁锹,只要多待会儿,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妈呐。”
“我想给她再找个伴。凡事两人有商有量的,家里也多个劳动力,外面更传不出难听的话。”
大姨铺垫许久,终于说出目的,她语气斟酌、目光研判:“你觉得怎么样?”
陆嘉葭挺想嗤笑一声,不管不顾地愤怒质问,我有说不同意吗,还是我不乐意你们就能听我的了?
可眼前的长辈们都是好心,这几年帮了陆家很多很多,她没有资格呛声,不能狼心狗肺地与之叫板。
现实是她低着头,指甲在手心戳出深深的月牙,乖巧应道:“如果我妈想再找,我没意见,只要继、继父能对妈妈好,对嘉禾好。”
听到这话,大姨顿了顿,连眼角皱纹都满意地舒展开:“我就知道,咱嘉葭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安静的小院里,夜色如墨水倾倒在幕布,边缘诡异的锋利,中间的一切被晕染得模糊。
陆嘉葭眸光灰败空落,只看得到长辈们得偿所愿的表情,只听得见自己快要窒息的心跳。
这个寒假,有点漫长呐……
深夜回家,陆嘉葭拿手电筒照在大门生锈的铁锁上,妈妈弯腰用钥匙开门,耳鬓白发在光束下亮得刺眼,她提灯的手微晃。
庭院里传来几声熟悉的狗吠。
弟弟嘉禾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妈妈,大黄是不是没吃晚饭?”
“吃啦,我出门前给它留下两顿的饭量。”
陆嘉葭突然想起,家里以前不养狗的,大黄是妈妈从村里买来看门的狼犬,温驯勇猛。禾葭说这样晚上更安全。
进屋后,早就困得不行的陆嘉禾飞快洗漱,扑上床睡觉。
禾葭在客厅和女儿闲聊几句,又问起她的课业成绩:“嘉葭,现在正是最要紧的学习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