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齐,姚蓝提箸每盘菜都尝一口。
红烧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酱茄子焦香软糯,素三鲜脆嫩爽口。火候掌握的很好,食材很新鲜,无可挑剔。
菜好吃,姚蓝却很失望。
原本以为古代食材匮乏,且没有各种调味料的加持,羹肴会寡淡无味,没成想,居然比现代还好吃!
租田种地存在诸多风险,需要足够资金做保障,卖口红不是长久之计,她本想开个酒楼维持资金流,现在看来,自己会的那几道菜完全没有竞争优势。
二两银子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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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姚蓝穿上新租的衣裳,领着“小厮”,进了城东胭脂铺。
“哎哟!姚老板啊!可算把你给盼来了!”杜掌柜如迎财神一般将姚蓝引到铺子后头的隔间,奉上好茶。
姚蓝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吹着杯沿滚茶,不着急言语。
杜掌柜凑上前,谄笑道:“姚老板那货果然是俏货,三天便一抢而空,这几天好些夫人小姐来打听什么时候有货呢!”
姚蓝啜口茶,微笑道:“前两日听家仆回话说杜掌柜要货,我今日是来赔不是的。一则,从京城带的货赶路时便卖了些,上回给您的是最后一盒;二则,我们姚记准备在获州城开一家分号,所以不方便供货给外家了。”
“这样啊……”杜掌柜勉强维持笑意,问道:“可选好门面?”
姚蓝放下茶盏,水亮的眸子盯着杜掌柜,说:“我想开在城东,这里住的都是富庶人家,生意好做些。街头有家铺子要兑,我思量着要不要盘下来,你我两家获州城最大的胭脂铺在此,日后谁家要买胭脂水粉首先想到的就是城东六安街。”
“咱们一个在街头,一个在中街,疏密恰当,不存在争竞抢客,妹妹初来乍到有个什么事,也方便来寻姐姐问教,你觉得呢?”
杜掌柜点点头,说:“姚老板思虑周远,自然无可挑剔,只是……”
姚蓝洒然一笑:“姐姐但说无妨。”
杜掌柜斟酌一番,意味深长道:“妹妹在京城根基深稳,不知道小地方的门道,在咱们这做买卖,明面上是百花齐放,实际都是几家豪强在操控,且不知道还有多少簪缨权贵投了暗股,本地人想做点买卖都举步维艰,又怎会容外人来分一杯羹啊。”
意思是这里都是地头蛇的产业,你一个外地商贩想来这抢生意,不是找死吗?
“既如此……”姚蓝凝眉做思虑,顷刻又坦然:“不是什么难事,家父与京兆尹赵大人有些交情,请他修书一封予获州太守,我再上门拜访,疏通疏通便可。”
杜掌柜僵笑附和:“那真真是万无一失了。”
姚蓝端起茶呷一口,漫不经心问:“杜姐姐这可是获州城最大的胭脂铺,想必东家也是获州城响当当的人物吧?”
杜掌柜扬起嘴角,说:“妹妹可知咱们这获州城的老百姓吃穿住行捏在谁手里?”
姚蓝:“自然是地方父母官。”
杜掌柜嗤笑,“城东华家,太守夫人的娘家,获州城大大小小票号钱庄,都是他们华家开的,华府那大门,比城门还气派咧!听说里头的地面都是用玉砖铺的!”
姚蓝挑眉,这也太夸张了。
“城北张家,乃获州城最大的粮商,海客楼知道吧,也是他家开的;再就是城西陆家,城里数得上号的布庄胭脂铺,都在他家名下,包括咱们这间铺子。”
杜掌柜滔滔不绝,姚蓝的脸色愈发凝重,这回不是装的,是真的愁。
获州城这块小蛋糕,早被这些地方豪绅瓜分的干干净净,旁人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根本无法染指。
小老百姓想赚点钱不容易啊!
话说得差不多,姚蓝起身盈盈委身施个礼,道:“妹妹初到贵地每个亲戚朋友,只识得杜姐姐这么个体贴人,往后少不得要常来叨扰。我就住城东福来客栈,姐姐得空可以来找我说说话。”
杜掌柜忙不迭回礼应承。
辞过杜掌柜,姚蓝神色恹恹的走出胭脂铺。
“大胆!”
陡然一声娇喝,姚蓝惊地一激灵,偏头一看,一名薄妆少女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瞪着自己,``望了望两侧,只兴生站在一旁,随即指着自己,不解问道:“我吗?”
少女没有回答,像是用后脑勺给身后的婢女发号施令了一般,婢女气势汹汹走上前。
啪啪!
姚蓝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两边脸颊已是火辣辣的疼。
“你怎么无故打人!”兴生先回神,愤然上前与那婢女推搡。
杜掌柜闻声赶忙出来将二人拉开,堆着笑小心问:“是华小姐啊,什么事让您不顺心了?”
少女倨傲扬起下巴睨着姚蓝,头上海棠步摇珠玉穗子“叮叮”作响。
她身旁的婢女指着姚蓝,厉声道:“这不长眼的东西,见到我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