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相许(1 / 2)

永安公府为前朝王府旧邸,占地极大。府内庭苑井然,长廊交错。

经过一条寂静长廊,廊角丛树上覆了一层晶莹白雪,她忍不住俯身捏了一些。

叶元让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在她伸手玩雪的时候,便停下步伐,静静看着。

她倾身越过横栏,手捧一拨白雪,雪色与肤色竟相差无几。日光洋洋撒在白雪上,晶润剔透,而那姑娘轻笑着,面颊莹莹生辉。

当真是极其美好的一幅画面。

积雪触手冰凉,宋幼安并不在意,只觉得好玩。她下意识想叫叶元让看看,正见他亦望着自己,眼底似有情绪翻涌。

她抬手让身后跟着的侍女下去,缓步走到他面前,唤他:“叶大人?”

却见他伸出手,松松握着的手掌于她面前缓缓打开,惹她讶异一声:“咦?”

一块熟悉的玉佩躺在他掌中。

她疑惑道:“方才叶大人不是说,未曾带在身上么?”

叶元让轻抿着唇,面若犹疑道:“……殿下想要这块玉佩吗?”

宋幼安愈发不解,回道:“长者赐,不可辞。”

她将叶元让的行为串了一串,目光望向他,见他垂首低眸,看不清面上神色,便蓦地背过手往前一倾,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后者因她突然凑近,目光不由自主便落在她面庞。

她狡黠着挑了挑眉,开玩笑道:“叶大人难道舍不得给我?”

叶元让默默退后一步,深呼了一口气。

刚刚两人离得太近了,近得她说话时,他不由屏住呼吸,生怕被察觉到自己的紧张。

看着她眼底隐隐的笑意,他抬起另一只手将腰间悬着的玉佩取下,一同递到她面前。

只见她弯着眼打量了两眼,随即笑容凝滞,皱起眉头下意识便道:“原来这块玉佩是你妹妹……”

“不是。”

他看着她蹙起的眉,欲言又止的眼神,接下去已在口间的话忽然变得凝滞。

他清楚地明白,说不出口的原因是害怕。

害怕知道一切后,她不想要了。

可话说到这层面上,她心中必然已有数。这层窗户纸捅与不捅,又有什么差别呢?

叶元让遂坚定了目光,盯着她的眼睛分外认真地道:“殿下被寻回那日,若非公事不可违,我会寸步不离地守在殿下身边。”

“回京之后,朝行暮寝,甚所念者,惟殿下是否安好。”

从扬州回来之后的日日夜夜,他总会挂念她的伤,并尽可能地打听着她的近况,一边担心一边期待。

这块玉佩他也一直带在身上,想着若是有幸能巧遇上她,便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却没想到今日自家祖父来了这么一出,倒也算给了他一个机会。

“所以,殿下想要吗?”

这样认真的眼神,直白的衷言,惹得宋幼安双颊发热,心砰砰地跳得飞快。她慌忙垂下眼眸,将目光落在他掌中的玉佩上。

玉佩是为结两姓之好,而他亦对自己有心思。

这是她没想到的。

殿下想要吗?

他还在等自己的回答。

四周安静得出奇,偶有风声瑟瑟,吹得树叶飒飒。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十里烟波亭,风吹柳叶声簌簌,远山烟黛近处却淡陌。

山籁俱寂,唯有霜落,她裹着披风临台远眺,心中却突发其然的想着,若是他在身边,与自己一同赏这黛色秋意,该是多好。

那时候她便隐隐有了心思。

所以知道他受伤的时候,她心焦如焚。

于他对自己的过分尊敬,她会不满而隐晦地冲他撒小脾气。

实则已是将他当做亲近之人。

这道风不知从何处而来,亦不知什么时候起的,可发现的时候,已经吹得满树叶动,簌簌作响。

而那玉佩初时还回去,是因为长者之物,非赠不可私占。

可如今……

她伸手从他掌中飞快拿过那块玉佩,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垂眸低声道:“那我便收下了,叶大人我们走吧。”

说完也不等他的应答,提步便往前走。

只是错身的时候,被他拽住了衣袖。

她不由止住步子,却也不敢回头去看他,只有停在原地等他说话。

“殿下,”

他停顿了下,才接着道:“臣名叶元让。”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跳陡然间加快,双颊的热意也越来越明显。所幸背对着他,不至于让自己更窘迫。

她双唇紧了又松,将松又紧,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低低地唤了声:“元让哥哥。”

唤出声的那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被拽住的袖子紧了三分。

然后他走到面前来,伸手捏住垂在她身侧的玉佩穗子,将欲抽出时却被她紧紧攥住,他不由低笑了声,安抚她道:“我为殿下系上。”

她脸颊瞬间爆红,松了手任他拿去。

叶元让比之宋幼安,要高了许多,给她系玉佩时,便自在地俯下身。他认真地系着,却不知面前的姑娘正羞涩地偏过头,目光往周围扫来扫去,以平复自己愈发膨胀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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