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中的盒子上。
刷了漆绘了精致花纹的盒子。
他不自觉勾了唇,转身领着人先回了大理寺。
将抓到的人送到大理寺关起来,又吩咐好明天要做的事情,他骑马回了永安公府。
到了公府大门前,任凭下人牵过马,他径直回了春阳院。
一入院,便有下人呈上瓷盆,里面装了温度适宜的水供他净手。他将漆盒递给长宣,在盆中洗了手擦干后,才踏进了正房。
长宣跟在他身后,“少爷,可要用些膳?”
叶元让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漆盒上,摇头回道:“不必麻烦了,将盒子给我吧。”
接过漆盒,他轻轻掀开盖子,盒中放了一个玉碟,上面整整齐齐摆了四块松玉糕,个头不大,颜色如同浸了玉,闻着还有一股甜香。
他不由想起方才小公主那认真的神色,拿起一块松玉糕咬了一口,软软糯糯的,甜而不腻,是小姑娘爱吃的糕点。
待洗漱完,已经是亥时三刻。
他换了寝衣,命下人们都自去歇息。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卷宗,坐在软榻上细细研读。
半月前在盛京娄羊街的泛客酒楼,出了一起命案。
亡者是盛京本地人,就住在娄羊街,平日里靠跑船赚钱。那一天去泛客楼用午膳,就坐在大厅角落里,用一扇屏风隔着。前一刻还见他独自喝着酒吃些菜,下一刻就趴在桌上,再也没有起来过。
后来仵作验尸,发现死因为中毒,中的还是□□。
这个案子刚开始是刑部在查,后面久无头绪,刑部案子又实在是多而杂,于是刑部尚书李遣死皮赖面求了大理寺卿河正舒,这才将包括酒楼横死案在内的几个命案挪到了大理寺。
正巧前些日子叶元让入了大理寺,懿德帝又暗示河正舒多带带他,于是河大人一合计,将这个酒楼横死案扔给了他,权当考察他的业务能力。
初初接过这个案子,他将刑部交接过来的案卷仔细地研究透,次日就带着属下去娄羊街一寸一寸开始查。
死者叫黄充,幼时父母就已不在。靠着邻里的接济和自身的聪明劲,才在盛京活了下来。长大后跟着朋友去跑船,靠着年轻力壮,做些搬卸货的体力活,存了一点积蓄。后来娶了跑船认识的姑娘,平日里很是恩爱。只是妻子体弱,在两年前病逝,没有留下孩子。妻子去后他很是颓废了一阵子,后来在邻里的开导下,明白还是要把日子过下去,又继续开始跑船。谁知道,这回跑船回来歇脚,去酒楼用了顿午膳,人就没了。
在刑部交接过来前,这个案子就已经排除了自杀的可能。后面刑部查了与死者有关的一些人,都没有发现能令他们继续查下去的线索。
叶元让这几日也亲自去查探了一番,无论是案发地泛客酒楼,还是□□的来源,甚至是那些邻里和跑船的人,可得到的结果和刑部之前查的一样。
这些人太干净了,黄充死得也太干净了,这个案子让人无从下手。
他揉了揉眉心,将手中的卷宗搁在桌上,面色不是很好看。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今晚抓到的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