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才是我养的好姑娘。”
韦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亲手为娄穆清添了半碗饭,又给她夹了好些菜,“这些菜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快些吃,待会儿可就凉了。”
“不用了娘,我已经吃饱了。”
“你就喝了碗汤,吃了几块肉,哪能吃得饱?”韦氏把饭碗塞到娄穆清手里,“乖乖把这半碗饭给吃了,我就放你回去。”
这一顿饭吃得娄穆清食不知味,若一开始就没有期待她或许也不会这么难受。
“小姐!”喜儿一直在门外候着,娄穆清一出来她便立即迎了上去。
“怎么样?夫人有没有说什么?”喜儿悄悄往韦氏的房间瞥了一眼,在娄穆清耳边小声问道。
娄穆清摇了摇头,“母亲没提到这事儿,估计我们是蒙混过关了。”
“真的呀!”喜儿高兴地跳了起来,劫后余生般感叹道,“太好了……可吓死我了!”
娄穆清不相信她娘就一点也不怀疑她,只不过既然她娘不提,她也就当她娘信了吧。
娄穆清没走几步,空中便飘下来细密的小雪粒,一点一滴地落在她的身上。
“这雪怕是很快就会变大,我们得快些回去了。”喜儿提醒道。
一路上,雪果然愈下愈大,待娄穆清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她身上已沾了不少的雪。
这雪来得突然,持续的时间也很长,一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是鹅毛大雪,没有半点要停歇的迹象。风声和雪裹挟在一起,呼啦啦地穿街走巷,颇有些骇人。
城外,一辆马车正冒雪前行,仿佛离弦的箭一般划开雪幕朝远处奔驰而去。
车内坐着一对中年男女,穿着打扮皆是不俗,二人神情慌张,紧密地倚靠在一起,看上去是对正在逃命的夫妇。
“我就说让你不要掺和到那些大人的事情里,这回怕是要把咱们的命都搭上了!”女人低声抽噎着,“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男人生得肥头大耳,一双本就小的眼被满脸的肥肉挤成了一条缝,他拿袖子擦着自己脸上的冷汗,“富贵险中求,我这还不都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
“那也得有命来过啊——”
随着女人的一声尖叫,马车一个甩身后骤停。
车外寂静一片,车内的二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更别提推开车门出去看一眼了。
“滚出来!”一声低喝从车外传来,铿锵有力,中气十足,却带着些奇怪的口音。
女人捂着自己的嘴,满脸惊恐,甚至被吓得直掉眼泪。男人将女人抱在怀里,尽管他强忍着恐惧却依旧止不住地发抖。
等了半晌也不见人出来,外面的人又说道,“看来沉香楼的掌柜确实不容易见着,这便让鄙人亲自请你出来罢。”
这人话音刚落,马车顶部便传来一阵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车顶。
“砰!”
马车的周身突然破开,一个身着黑衣戴着斗笠的蒙面男子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车内二人的面前,泛着冷光的弯刀正插|在女人的心口处。
“啊啊啊啊啊——”男人猛地将女人丢开,他的大半边脸上都是鲜血。
“别杀我!别杀我!”
男人趴伏在蒙面男子跟前,双手抓住了他的小腿,哀求道,“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别杀我!我把钥匙给你!”
“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
男人在自己身上摸索着,“我给你钥匙!给你钥匙!别杀——”
男人的话戛然而止,蒙面人手起刀落,直接将他的脑袋削了下来。
“聒噪。”
蒙面人在男人衣裳里摸索了几下便扯出一串钥匙,他把钥匙在手中掂了下,鄙夷地将男人落在他脚边的头踢开,“要钱不要命,啧。”
他跳下车,很快便隐没在了夜色里,只剩下纷纷落下的雪和洒了满地的血相互交融。
半晌,又有两个人策马而来,来者亦是与方才那人一般穿着夜行衣,从身形上看是两个男子。
“来迟了。”其中一人说道,“你回去禀报殿下,我去一趟沉香楼。”
“是,萧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