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孙文台,居然能被彭脱给打得全军覆没,这可真是,离了大谱了。
倒不是说因为秦宜禄相信孙坚能打,输给名不见经传的彭脱不可思议,毕竟这个时候再如何名将大家也都是初出茅庐,打仗的时候即便是犯一些基础的错误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孙坚此人,他此时的官职应该是朱儁麾下的右军司马,换言之应该是朱儁的一个副手,那他一个副手怎么就遭遇彭脱这支黄巾的主力,又怎么就仅以身免了呢?皇甫嵩、曹操、王允等人又在干什么呢?
据说,这一仗打得极其惨烈,孙坚本人也不得不藏身于芦苇丛中做了怂炮才逃得性命,还是孙坚的胯下战马,溜溜达达地自己回了营中求助,然后汉军才在孙坚的这一匹马的引领下找到孙坚,这才让他仅以身还,而不是全军覆没。
可这孙坚作为前军和彭脱都打成这个样子了,对付的也是黄巾主力,那后军呢?后军没上,前军就打的全军覆没了是什么道理?
一时间,秦宜禄甚至分不清这是朱儁把孙坚给卖了,还是皇甫嵩曹操等人联合起来把朱儁这个江南来的给卖了。
秦宜禄觉得,自己如果是刘宏的话怕是都要被这帮孙子气出个好歹来的,先是波才后是彭脱,你们这些人是真会玩啊!
“哎~,本应该是来帮忙的,结果现在,却是反而有点像是捣乱的了,传我令,让李乾带领他的本部兵马先行开赴宁陵,与陈王先沟通一下,若是陈王因梁国黄巾故而战事不顺,便作为援军帮陈王一把。”
“喏。”
兖州黄巾入梁,如此一来压力最大的毫无疑问就是陈王刘宠了,那梁国与陈国乃是临国,而且中间是一丁点险要都没有,既没山也没河的,事实上若非是人为的行政划线,这两个地方本应是完全一体的才对。
原本历史上这位陈王在稳住了陈国之后曾带兵捎带手的就把梁国,乃至一部分沛国黄巾都给撵兖州去了,使其成为了兖州黄巾的一部分,最终这兖州黄巾又被皇甫嵩和傅燮所消灭。
结果现在秦宜禄下扫了兖州,反而把兖州黄巾给扫梁国去了,梁国黄巾的生存空间被压缩,那是一定会往陈国打的,搞得秦宜禄就很尴尬,如果他不上的话,这可真成捣乱的了。万一刘宠被那张伯、梁仲宁等兖州的溃兵所击败,这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君侯,要不然依我的意思,咱们就算不发兵,是不是也分一些兵马,尤其是匈奴骑兵去陈王的帐下听令?毕竟是堂堂亲王,若是因此反被黄巾所杀,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匈奴骑?算了,还是暂时放在我自己的手里吧,听说这位陈王曾被宦官算计,险些丧命,谁知道此时他这屁股是坐在哪一边的?出得一份力,能保陈国不失,便已是仁至义尽了,多余的事,还是不要做了吧。哎~,区区黄巾蚁贼为祸,本也不配动摇大汉国本,然而……,军事,终究是服务于政治的啊。”
“君侯,您说那卢植……围攻广宗这么长时间了,他是真打不下来,还是……”
“那,就只有天知道了,然而我若是宦官,这反击,恐怕就要从这卢植身上开刀了。”
………………
京城。
省中,刘宏拿着那一封传说中张让写给黄巾的亲笔信,在满朝文武的面前,气得整个人都直哆嗦。
满朝的文武群臣全都低下头,一副寒蝉若禁的样子,谁都不知道此事将会以何种姿态收场,但皇上很明显已经被气得有点要发疯了,而此事,偏偏事发实在是突然,大家都没有心理准备,就连他们也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王允的自作主张,整的一时间都没人敢说话。
“朕,已经许久都没上朝开过朝会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就没点好消息给朕么?怎么就觉得,这每次上朝,讨论的都是一些老调重弹的老问题呢?诸位爱卿,这封信,你们都看过了没有?没有?来,来啊,把这信拿去,给诸位我大汉的柱石过过目。”
“都看了么?那你们来给朕说说,这封信,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何进,你素来与张常侍相熟,你来跟朕说说,这信,到底是不是张让所写?”
何进闻言也是面色凄苦无比,闻言越众而出,却是又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自从当上这大将军以后,不到三个月,他却是连白头发都多了不少,看上去老了何止十岁,哪有什么位高权重,完全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啊!
看着那递到自己面前的书信,一时间何进也是脑门上哗哗流汗,拿着信斟酌了良久,却是终究认命一般的叹息一声道:“臣以为……兹事体大,倒也不好妄言,不过这信上的字迹……倒是确实像是张常侍亲手所书。”
“大将军!”
刘宏身后的张让一听这话脸都吓得白了,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什么规矩,直接出口呵斥道:“大将军,朝堂之上说话你可要负责啊,你可要看得仔细一些才是,再说咱家的笔迹这天下人见过的又不再少数,难道就不会是有旁人临摹所写的么?”
没说完,就见刘宏伸了伸手,示意张让把嘴闭上,随即将身子微微前倾,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进道:“大将军可看清楚了?此当真是张常侍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