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后,永瑢再度独自前往紫禁城。
进入紫禁城,正好撞见行色匆匆的九阿哥永琰。
永瑢脸露忧色,“九弟,令娘娘可还无恙?”
“六哥,实不相瞒,额娘的病情有些不妙,我之前刚从额娘那回了趟府上,现在正准备赶去体顺堂。”永琰眉头紧蹙,神色略带一丝疲惫,他顿了一下,又接着开口道,“额娘已经卧床多日了……”
令贵妃本就体弱多病,加上多年执掌后宫,心力交瘁,又因小儿子的死受到了重创,日渐憔悴的她原本身体还算硬朗,就在乾隆班师回朝后她得了重病卧床不起,身子一天比一天消瘦。乾隆直接让令贵妃从储秀宫搬去养心殿东耳房体顺堂养病。
永瑢沉默片刻,“三哥可有来看望过令娘娘?”
永琰摇了摇头:“未曾,三哥政务繁忙,恐怕也没时间来探望额娘。”
这些时日永琰每日都在旁服侍,三阿哥永璋虽是永瑢的胞弟,可两人之间来往并不密切。
“六哥今儿是要去看望纯妃娘娘吗?”永琰疑惑道。
“并非,我也是去看望令娘娘。”令贵妃病情严重,虽未大肆宣扬,但永瑢心中知晓,这日便决定前往体顺堂看望她。
话落,两人沿着小路走去,气氛变得沉重起来。突然,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不禁使人的心情更加压抑。
永瑢叹了口气:“令娘娘病重,也只能九弟你一人陪伴在她身旁侍奉。”
“还好有明嬅帮衬,省心不少呀。”永琰淡声道。
明嬅贤淑,自是能成为永琰的贤内助。永瑢暗自感慨。
走进屋子,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永瑢走到床边,令妃看上去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整个人显得无比虚弱。心中泛起一丝不忍,如今令妃与往日的模样截然不同,昔日的光彩不复存在。曾经光鲜亮丽的女子,如今看上去却如同五六十岁一般,脸蛋凹陷得只剩皮包骨,无不让人触目心惊。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令贵妃竟病重到了如此地步!
看着额娘日渐枯萎的面容,永琰的心如刀割一般疼痛。
虽然乾隆极度关心令妃的病情,但令妃的治疗效果并不理想。身体日渐衰弱,乾隆为此时常感到愧疚和无助。
永瑢伏在她的床前,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令妃娘娘吉祥……”永瑢小声道,生怕惊扰到她。
“永瑢来了……”令贵妃缓缓开口,硬生生地挤出一丝微笑。
“有些话本宫想跟你唠嗑下……”令贵妃气息微弱,声音若有似无。
“娘娘但说无妨。”
令贵妃瞥了眼永琰,“本宫恐怕,今后庇护不了永琰了……日后在哲妃面前多加小心,都怪我不好,让哲妃对我生了怨。”
“额娘勿责备自己,是儿臣对额娘照顾不周。”永琰一脸愁容道。
令贵妃哑然失笑道:“当年因我无心之举让她小产,她怎能不恨我,唉,说多了伤神,永瑢……”令贵妃扭头看向永瑢。
“儿臣在。”
“日后永琰若与哲妃有什么不愉快的事,还望你多帮扶。”
令贵妃自是清楚永琰的性情,若哲妃有意为难他,永琰势必会与她争锋相对,这话不光是说与永瑢听,也是在提醒永琰。
永琰自当明白令贵妃的良苦用心,自当答应了。
“今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俩兄弟都要相互帮助,不忘初心。”
永琰紧紧握住令贵妃的手,眼眶噙着泪水,“额娘您放心,儿臣定当和六哥互相扶持,不会让额娘失望。”
“娘娘放心,儿臣定当谨记。”永瑢拱手道。
两人在令贵妃面前信誓旦旦地做出承诺,可永瑢并不确定这位九弟是否能信守诺言,毕竟,上一世他的皇后逼死了自己,可如果没有他的许可,钮祜禄氏又怎能致他家破人亡。
这会儿,乾隆下了早朝赶了过来,让里面的人都退下,永琰两人担心因而并未离去都在外侯着。
良久,纯妃,哲妃等妃嫔以及诸位阿哥都匆匆赶来,但都被乾隆拒之门外。
哲妃见永琰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心中暗爽,自己的仇人总算遭了报应。
一炷香时间过去,乾隆红着眼出来,嗓音略微嘶哑。
“拟旨,皇贵妃魏佳氏素以孝恭为本,淑贤素称,茂衍六宫,卒然遇疾危笃,于心深感痛惜,旌显贤淑,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印封尔为皇后,以崇褒之。”
众人脸上无不惊愕,就连太子永琏一脸错愕却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这样一来,算上刚封的令皇后在内就有三位皇后了,第一位是沙济富察氏,是永琏的生母,傅恒的胞姐。后一位是那拉氏,为十二阿哥永璂和十三阿哥永瑆的生母。前两位皇后都已早亡,正因为这样,乾隆觉得自己是个克妻命,便迟迟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