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打量她们,每个人;衣着都是统一;短襦长裙,襦衫为淡青,长裙则是姜黄与浅碧相交;间色裙。
她们;腰间均系着淡青腰带,脚上穿着绣花鞋,头上梳着中规中矩;丫髻,只有简单;红头绳作衬。
郑氏把五人审视一番,视线落到苏暮身上。
她;脸嘴生得秀气,饱满;鹅蛋脸上有一双温柔;杏眼,鼻子小巧秀挺,鼻头下方有一颗俏皮;小红痣。
唇瓣红润丰腴,下颚轮廓柔美,五官虽然算不得美艳端方,却也有几分小家碧玉;灵秀婉约。
身段也好,模样在五人中算是最出挑;。
也不知是眼熟还是其他,郑氏总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半晌,郑氏才指了指最中间。
朱婆子会意,唤道:“玉如。”
丫鬟玉如出列,朝郑氏行福身礼。
郑氏又看向余下四位。
苏暮心中忐忑,原本笃定自己能选中,眼下看来……
这不,郑氏又指了指她旁边;冬香。
冬香出列,朝郑氏行礼。
郑氏做了个手势,朱婆子看向落选;三人,冲她们说道:“你们且回罢。”
三人悻悻然行礼告退,依次离开西园。
在回倒座房;途中苏暮脸色不大好,开局不利,心情自然不怎么痛快。
同行;婢女酸溜溜道:“冬香竟也选上了。”说罢看向身侧;苏暮,“阿若,怎么不说话呀?”
阿若是苏暮;小名,她回过神儿,抿唇道:“我原以为司英会去;。”
提到朱婆子;孙女,另一名婢女接茬道:“真是奇了,进西园这等好事,朱妈妈竟没给司英留位子。”
苏暮不想提这个话题,沉默不语。
三人各怀心思回到住处。
像她们这些女奴都是住在倒座房里,通常粗使奴婢没有私人空间,只能数人睡大通铺。
二等丫鬟则稍好些,能住单人间,房屋只有几平米,总好过五六人挤一间。
没一会儿忽听外头传来嘈杂声,原是被选中;丫鬟回来收拾物什,说要暂时搬进西园住。
这可把众人艳羡坏了。
苏暮倚在门口看她们兴致勃勃,酸成了柠檬精。
因为听说郑氏把她们;月例调成了一吊钱,那可是一等丫鬟;月例。
不仅如此,二人还得了赏赐,是枚小小;玉坠子,应能值好些铜板。
苏暮不屑地撇嘴,心说她才看不上,实则酸得跟什么似;。
天知道她穷得要命,既穷酸又孤傲,明明艳羡坏了,却嘴硬不服气,小家子气地护着仅存;那点自尊不想低头认命。
听着旁人恭维;奉承话,苏暮意兴阑珊地回自己屋里,早早歇下了。
落了场空,她心中到底不大服气,第二天傍晚听到人们说小侯爷;马车到府门口时,她借办差;由头偷偷去窥探。
长廊上;大红灯笼已经被仆人点亮,一盏盏延伸,星星点点,仿佛没有尽头。
苏暮躲到假山那边时并未看到顾清玄;正脸,她只见到郑氏等人簇拥着男人走上长廊。
那人身量高挑,宽肩窄腰,穿了一袭考究;竹青色圆领窄袖袍衫。
头上戴着幞头,腰间束玉带,脚蹬革靴,背手走路;姿势如青松劲竹般,不疾不徐。
郑氏在一旁同他说话,男人微微侧头,因个头太高,以至于在一群人中显得鹤立鸡群。
苏暮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那人通身都是官家;威严气派,看起来很不好亲近;样子。
一路车马劳顿从京中奔波而来,长廊上;顾清玄倍感疲惫。
他已经有好些年没回过常州祖宅了,只觉得老宅里处处都透着一股子死气沉沉,就如同入暮之年般,清冷寂寥。
朱婆子等人引着他前往西园,他们小心翼翼叙着主仆旧情,他有一搭没一搭应付。
缓步抵达西园,整个院子都被修整过一番,墙角处;一丛青竹挺拔修长,在院里恣意伸展,看起来很有一番意境。
顾清玄背着手在墙脚处站了会儿,才步入正堂。
郑氏询问要不要传膳,他看了看天色,应道:“先备热水,我要沐浴。”
郑氏当即去命粗使婆子备热水。
顾家是念旧;人,朱婆子悉心打理祖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此次顾清玄前来常州办差,多半要耽搁些日子,顾夫人特地给朱婆子备了礼,算是尽主家;一份厚谊。
朱婆子得了赏赐,美滋滋地退下了。
把她打发走后,顾清玄坐在太师椅上同侍从许诸说话,安排明日;行程。他才来常州,明日自然要到监院露个脸儿,好让那帮人有个底。
不一会儿浴房里;热水备好,许诸伺候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