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蛛附在墙壁上,被江岸伤着的细足拖拽出一条蜿蜒的血线,硕大的眼睛迸出怨毒的光。
不是已经眠养?怎么会?
郑建国泛起一股不可名状的胆寒,甬道处慢慢现出一个人影。
郑海军!
他逡巡片刻,最后将目光落向郑建国。
“泰山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说着作势要扶郑建国起来。
谁知,这个灵活的胖子并不买账,此时兔起鹘落,一个瞬息,就站到了江岸他们这边。
封晓云不由得对郑海军打起十二分防备。
这时,郑建国似乎找到了组织般心安,全然忘记他是怎么坑江岸,刚刚又是怎费尽心思要逃离此处的,这时拉开了架势。
“小兔崽子,狼心狗肺的东西,谁跟你沾上半点亲,要倒上八辈子血霉!我呸,现在我唯小江兄弟马首是瞻,怎么着,你这一人一蛛还要和我们比划比划?”
瞧瞧,这就是老江湖的血性,刚还是前辈小友,此时就可以称兄论弟了。
江岸并没有揭穿郑建国,他无非是看着他们两次都能从这巨蛛手底下全身而退,现在想要大树底下好乘凉罢了。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毕竟,郑海军才更棘手。
郑海军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老泰山,你怕是不知道,你这位江兄弟,和我可是过命的战友呢,都是一家人,何必大水冲了龙王庙?”
不等江岸他们接话,郑建国的绿豆小眼转了两转
“海军啊,既是这样,那也没啥外人不是?那你先让那血蛛离开,它往那一趴,虎视眈眈,吓得我呦,冠心病犯咯。”
封晓云深深地看了那巨蛛一眼“原来它叫血蛛吗?”
郑建国回头“怎么,你不知道血蛛,那你是怎么克住它的?”
听及此处,郑海军兴味深浓“如此,江岸,就让你身边的姑娘出手,也好叫我在见识见识?”
血蛛像是得到了指令,慢慢朝着三人爬去,它的细足每落在墙壁之上,发出刺耳难忍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郑建国按捺不住“丫头,等什么,快出手啊!”
此时,封晓云一头雾水,这两次,死里逃生,她完全不知所措,但又不敢表露出来,这个绿豆眼,要是知道她奈何不了这叫血蛛的怪物,一定转头奔着郑海军去了,那么她和江岸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手心处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微微向身后的方向移动。
这是让她躲在身后的意思。
不容细想,血蛛独有的腥甜味已经直冲鼻眼,江岸握紧手中的短刃,斟酌着角度。
正在此时,血蛛像是急刹车般停在了封晓云面前。
后面的郑海军深感意外,随即他掏出了一个天青色的大瓷瓶,拔开瓶塞,一股剧烈的腥甜之气喷涌而出。
他熟练地从瓷瓶中倒出红色的大丸,血蛛伶俐地奔着大丸而去。
郑建国变了脸色:“你这是以身饲虎,以血喂养这牲畜,迟早,它会把你吃个干净!”
“呵呵,不然呢,拿你那些用烂肉养出来的烧海么,然后永远掣肘于你们父女?”
郑建国:“郑海军,我为你培植烧海,确实没安好心,我认,我就是要从你这泼天巨富中分上一杯羹,但是,红霞一片真心,你干了什么王八犊子事儿?”
郑海军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儿,笑得像直不起来腰一般,他指着郑建国
“她,她不过是你的眼线,你怕烧海还拿不住我,这才怕你亲女儿也舍了出来,郑建国,我可得记着您这份大礼啊”
两人你来我往,江岸带着封晓云默默靠近石壁,进食结束的血蛛在正横在他们面前,只要想办法绕过它去,郑海军不足为虑。
郑建国像是明白了什么,他颤着声儿问:“郑海军,你什么意思,你说明白。”
对方回答“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的好女儿告诉我,血蛛爱食血肉培植出来的药草烧海,可是牲畜就是畜生,它最爱的是主人的血,它欲望无尽,一旦上瘾后患无穷,她依偎在我怀里,还怕我干傻事,直言说,会偷学种烧海的法子,为我种上一辈子烧海,可是她无能,不过是流了三次,就怀不上了。哎呀,真是可惜。”
郑建国攥着拳头,“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像是故意捅刀子般,郑海军语气轻快地开口
“正因为是你的女儿啊,我自然不能让血蛛食用我的血,但是我的血脉也是一样,而且这是源源不断的,你的女儿正好帮我孕育孩子”
封晓云终于明白,红霞的孩子是怎么没了。她看着这个男人,他比那只巨大的蜘蛛还要可怕万分。
江岸问道“所以,黄紫薇的孩子,也是你的手笔?”
郑海军的深色陡然阴狠,“自然不是,有血蛛为我寻来无尽宝物,我自然要有后代继承,黄紫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