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意终于找到了话语空隙，得以发言，“那倒也没有那么贵，但我确实不擅长人物摄影……”
这话只是托辞，她确实不想赚这钱。
一没必要，二不想费神和顾客拉扯。
汪涛本来也就是一提，见小姑娘真没这个想法也就放弃了，跟着说了几句，“也是，一起出来玩的带着任务总不够痛快。”
见他没坚持，姜晚意小小的松了口气。
季程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按亮手机解锁，点开微信操作一番。
姜晚意瞧着外头景色不错，抬起单反对着车窗外的大西北广袤风光一通拍，之后又拿起手机，要和蔡莎莎分享眼前盛景风光。
忽而看到新好友那有红色圈圈显示。
她眉眼微顿，倒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同行之人，点开来一看，她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一片空白的头像，此群无二。
哪怕在她认识的人里，也独一无二。
她杏眸骤然一缩，绷紧唇边缘线，侧头看向身边不动声色，没透露分毫的男人。
一般人加了微信，多少会说一句‘加你了，你通过一下吧’，他倒好。
只不过，当她抬眸看过去，季程似是有所感，他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咧嘴笑容灿烂。
他弯起的深邃双眸盛着醉人的醇厚笑意，如雨后初霁，一束光直直打在姜晚意心上。
她本能地跟着挽唇，笑得温柔。
她抬手点了通过，唇角笑靥如花，在这般广袤吸睛的背景下，她竟当仁不让。
添加好友成功后，她心痒痒，好奇季程的朋友圈。
可人就在身侧，她怕动作间被他看到，只能勉强按捺住性子另寻机会了。
青海湖就在这个档子眼到了，前头的车已经缓缓驶停，汪涛也跟着踩下刹车，招呼大家下车。
姜晚意才下车，就听到另一车人咋呼的惊叹声，“哇哦！”
“青海湖就是青海湖，美到炸裂啊！”
一片嫩绿如同宫崎骏漫画的草地后面，连天的碧蓝湖水波光粼粼，白云层层密密遮掩着远山，美得不像现实。
姜晚意举起单反，通过摄像头记录下这一刻的美，咔嚓声不断。
不远处，一群人嬉闹着，他们平日里就常常见面一道玩，彼此非常熟悉了。
唯独季程，他单手插兜站在原地，远眺着粼粼涌动的碧波，深吸一口属于大自然的清新空气。
视线移动间，落在那举着不小的单反，姿态专业地调焦摄片的女孩子，一头浓密的黑色长发被风扬起，她穿着简单的白T，更显大学生的青春活力。
她总让他想到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看着她明媚而张扬，他仿佛跟着年轻了几岁。
季程嘴角的笑容察不可见。
王桑桑挽着岑懿女朝姜晚意走近，叽叽喳喳，小嘴说个不停，“听李成毅说了你是个摄影师，可以给我们拍几张吗？”
岑懿女有些不认可，小小唤了声：“桑桑！”
面对女孩子，姜晚意柔和善良许多。
在王桑桑再三保证“几张，我发誓几张就够了”之下，姜晚意客气地给她们拍了好些照。
徐徐夏风中，身材单薄的姜晚意弯腰俯身，抬着单反以各种刁钻的角度拍照，工作时的她唇角微微上扬，口中溢美之词不断，不断鼓励模特绽放笑容，打开自己。
认真举着单反的她仿若浑身绽放光亮，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李成毅双手环臂站在汪涛旁边，用胳膊肘撞了撞他，问：“我瞧着季程和姜妹妹关系挺好啊……”
汪涛斜眸递给他一个眼神，瞧了眼远处目光持续注视着姜晚意的季程，抖了抖手中烟灰，混着白色烟圈吐出三个字，‘别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