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施烨熠蔫了。
他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而姜晚意就这样被安排在季程的身边，两人中间只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她一伸手就能握住他。
鼻息间，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烟草香气。
这次出行的交通费用由汪涛负责，吃和住则大家AA，大家为这几日的旅行拉了个群，纷纷刷屏：“谢谢汪老板，今日我们都是汪老板！”
姜晚意跟着复制粘贴。
紧接着她之后，就是季程。
他的头像一片空白，可谓极简到了极致，和他的人一样，乍一看非常好相处，可仔细处着，却又发现他像个巨大的谜团，包裹着如何都挥散不开的浓雾。
他们在去往青海湖的途中，姜晚意余光瞥了身侧的季程一眼，仿若无事地侧了侧手机，谨防被当事人瞧见。
她点开季程的头像。
他的网名是j.c。
果然很有他干净利落的风格。
个性坚强更加简单，只有两个字：旷野，分成两段呈斜线状。
姜晚意瞬间领悟，脑海里冒出最近网络上很火的句子：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
她也很喜欢这句话，忽然之间，她仿佛和他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她最向往的就是自由，如果爱和自由里只能选择一个，她想她会选择自由。
过去的二十多年，她从不被亲爱束缚，她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做她最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季程握着手机闭目养神，隐隐约约觉得旁边太过安静，缓缓睁开眼朝她瞧去。
外头是一片色彩对比极其强烈的景色，蔚蓝色苍穹在远处与远山衔接，连绵起伏的山脉呈现出大自然特有的壮阔之美。
这样壮观的背景被缩在小小车窗，而他面前的小姑娘则微微侧过身背对着他，仔细研究着手机。
季程眉梢微动。
鬼使神差的，他抻直脖子往她那边凑了凑，只一眼，就那一眼，他看到了自己的微信画面。
小姑娘似是感受到了背后的不对劲，警觉地侧头朝他看来。
季程迅速收回视线，闭上眼，面容平和情绪无恙，静态的五官看不出丝毫破绽。
姜晚意抿唇，寻思是她想多了，又转了回去。
只不过，因为这个小插曲她暗灭了手机，她还没想好要不要主动加季程的微信，暂且就先缓缓吧。
她既想为爱勇敢向前冲，又觉得女孩子还是矜持点为好，两厢挣扎下她无法抉择。
他们的第一站是青海湖。
姜晚意将摄像机从包里取出来，上了个适合拍景的摄像头，手指灵活地动作着，熟稔地像是重复过上万遍，像是她另一种生命的呈现形式。
他们这群人大多都是西宁人，对于这大西北的壮阔景致已经习以为常。
唯独姜晚意和季程，就是特地领略这令人震撼的美而来。
汪涛听到后面的动静声，从后视镜瞧了眼季程，见他已经睁开眼，这才和姜晚意搭话，“小姜，你这套装备挺专业啊，岑懿女也带了个摄像机，看着没你的高级。”
沉默已久的施烨熠这才闷闷发声，“那可不，人家可是专业的摄影师。”
汪涛爽朗笑着，顺着话茬往下说，“那感情好啊，一路上有人给我们拍照了。”
姜晚意：？
不等她说话，施烨熠先不爽快地哼唧了起来，“汪哥你说什么呢，人家是要拿普利策奖的专业人员，可不是接私拍的小摄影师，真要人帮忙，你先甩十万出来！”
姜晚意挑眉，满脸离谱之色。
她这个当事人还没说什么呢，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汪涛倒吸一口冷气，配合得很：“这么贵？”
她凛凛上半身，扶着摄像机刚想出声，就听旁边人饶有兴趣地跟着打趣：“十万哪够啊，起码二十万！”
姜晚意：……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合着就没她当事人的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