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1 / 3)

立冬一场瓢泼的大雨,敲击在了江南小镇的青瓦白墙之上。枯折的藤蔓坠落黝黑的枝头,将碎裂和离散埋入泥中。

青石小道上跑过一个穿着青蓝印花小褂的女孩,她没有撑伞,不知为何双手没有盖在头顶上挡雨,而是紧紧捏着裤兜。脚下一双布鞋将水迹踩散,狼狈地跑入残破的小院中。

院中的篱篷挡不得雨,女孩一路往屋里跑,却见一名神色憔悴的妇女便迎着上来,拿出一把破旧油伞将她迎入屋中。“怎么样了?”脸上是说不出的希冀和着急。

女孩摇了摇头,冷到冰冻的手来回地搓了搓,然后用力地绞着衣裤上的水,也顾不上头上滴答滴答的。

妇女拿过布巾给她擦拭,边忍不住落泪:“苦了你了。若非你父亲在外头拈花惹草,惹了不干不净的人回来,江府也不至于大祸临头。临了,连个为你父亲收尸的人也没有。那些昔日的亲眷,往日的好友,到头来,一个也指望不上。”

江书棠自己接过布巾擦水,打量了妇女几眼,喘息间皆是雾气,轻声问道:“母亲,父亲在出事之前,有见过什么人吗?”

妇女眼中的泪珠还没有干,被冷地抖了抖,赶紧将门窗合上。

她将窗纸封严实,然后摇了摇头:“当时除了与你二叔一家商谈江北开厂的事宜,你父亲基本就是在那女人的院中。我也是数月未见,哪里知晓得了那么多?”

“那二叔后来江北的厂办了吗?”江书棠将头发拆散,揶了几下,随口问道。

“许是这几天的工夫吧。”她有些狐疑地看向江书棠,声音里带着颤抖:“你问这个做什么?往后你再不可和你二叔家有任何关联,也散了重开酿酒厂的心思!娘都说过了,你是大家闺秀,安安分分等着嫁个好人家就是了。就算现在咱们落魄了,娘也会给你找一家好的婆家,也轮不到你来承家业!你父亲的死还不够吗?经商,经商,最后惹上不该惹的人,连命也丢了!”

“嗯。”江书棠随意地附和了一下,她毕竟是穿越来的,也懒得同这个一辈子循规蹈矩的女人讲大道理。

虽然她还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但观念和意识需要潜移默化的传输,还好她有的是办法。

江书棠,现代酿酒师,拥有绝对嗅觉和绝对味觉,成功的富一代独立女性,在自家新买的庄园酒窖中猝死,然后穿越到了这个朝代。

凭空拥有了属于这里的母亲和弟弟,继承了一个被查封的酿酒厂,和一个卷了席子,因为没钱还没入土为安的父亲,以及父亲还没来得及断干净的情债。

虽然保留了前身记忆,但是要在这里逆袭,比她在现代白手起家的难度还要高。

母亲陈旧腐朽,弟弟不经事,那个传说中的二娘虎视眈眈。

江书棠叹了口气,她的嗅觉太灵敏,闻到怀中不断散发出的葱香和麦粉味,这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衣服兜里掏出两个饼。

因为一直藏在怀中,如今饼还热乎着。她拿出一个递给江母,边问道:“您和弟弟都吃饭了吗?”

江母却不接过,反而变了脸色,质问道:“你这饼是哪里来的?”

江书棠不以为然:“煎饼摊上赊的。”

“赊的?”江母惨白的脸上更添了几分苦色:“你怎么敢赊账,我们哪里有钱还给人家?”

江府被查封之后,所有家产一率抄家。

江父省吃俭用几十年,最后为了个二房,散尽家财,妻离子散。

最后还是江母眼疾手快,偷藏下一根簪子,当了之后盘了这间旧屋子,才有了母女几人的容身之处。

“现在还不起,不代表之后还不起。”江书棠自己分了半个,慢慢吃了起来,没有抬眼看她:“您就算不吃,弟弟还是要吃的,他年纪小,还在长身体。”

江母愣怔了下,儿子确实是她的软肋。只得嗫嚅着说:“那……那之后……”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人总要活在当下的。”

江母心知她说的有道理,也只无奈地点了点头,忧愁满面地叫了儿子出来吃饼。

小孩子胃口小,没吃几口就饱了,又无忧无虑地跑回房间自顾玩耍去了。看到他蹦蹦跳跳、无忧无虑的样子,江母笑了笑看向江书棠:“你看,还是小孩子好,什么也不知道,就不会难过。”

江书棠眼角瞥过另一间空置的柴房,她的嗅觉太敏锐了,尸体的臭味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她。

她指了指柴房的方向问江母:“没有借到钱,还要一直放在那里吗?”

江母被提及伤心事,脸上的笑意才敛了。沉默了半晌,还是不说话。

“虽然是冬天了,但是尸体放久了还是会臭的。”江书棠知道她对自己的丈夫还是有些恻隐之心,毕竟是少年夫妻。但是散开的感情终究还是散了,如今人也死了,无论如何都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她的声音冷静的像一个外人,江母忍不住反驳道:“那是你的父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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