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在风口浪尖之上。
对外而言,他的兄长从不露面,他就是北魏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也是外交任务中的吉祥物。对内而言,他的兄长却才是北魏朝廷势力的把控者。
他自幼时起,已未与兄长见过面了,但在朝堂上,却屡屡听得兄长的消息,知道兄长探知了大禹朝廷与江湖之中各路人马的动向,知道兄长为北魏境内修生养息,养精蓄锐提了不少建议方案,知道边关之事,兄长也从大禹那些边关将领手中,谋了不少利益。
他的父王,那位北魏君主,年轻的时候便是雄心勃勃,可时至其壮士的暮年,也没能从大禹身上讨得什么好处。
南征的任务,自然也会落到他们这辈人的手中。
北魏自百年前大禹立国起,皇室中便一直传下来一个诏命,那就是要破戎关,夺回南至燕州的土地,因为在大禹立国之前,北魏就曾占据那片地方。
北魏后面的数位君主,不是没有贪图享乐之人,但这个诏命也并没有被人遗忘,毕竟时至今夕,北魏军民中对燕州被夺一事,也还有不少人耿耿于怀。
到了他父王与兄长这里,便是雄心勃勃的试探与绸缪了。
宇文弋在偏殿里独自思索着,兄长准备如何对自己不利。
突然间,他觉得有点口渴,便想去倒水。
桌上就正有一壶茶水,宇文弋倒一杯茶,喝了一口,觉得这茶清香回甘又味道清淡,倒是与方才那位公主气质相似。
然后他意识到,他已经能动了。
他的身体并未觉得有何不适,他心里只隐隐感叹中原功夫的神奇。
“咚咚咚。”
门外三声敲门声。
随后,宁玉便推门而入。
宇文弋没有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就算是刚才在鸿胪寺中,他被宁玉的突如其来吓得不轻,心里也下意识觉得这个姑娘不是坏人。
这使得他没有大声呼救。
他那一刻有些私心,他想与这个姑娘,能多处些时光。
此刻知道了宁玉的身份,他心里豁然开朗的同时,又暗藏隐忧,这样气质如兰,宛若九天玄女下凡的女子,他竟然可以与之共结连理?
“宇文弋。”宁玉道:“看来你是知道涂无用那人的意图。”
宇文弋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嘛,只不过是他与我兄长的傀儡而已。”
宇文弋的兄长名宇文拔,宁玉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但两国之间,关于此人的信息极少,她也未曾将此人放在心上。
“你兄长?”
宇文弋点点头:“其实我也多年没见过他了,但北魏朝堂,除了父王便一直都是他在主事,我只不过是个明面上的傀儡。”
宁玉突然想明白了。
这才是曹见与涂无用敢动宇文弋的原因,他从始至终,便就是这样一个作用。
宁玉上前一步,道:“宇文弋,出于某些原因,你的兄长要谋害你,且劳你跟随我一阵,到事情平定,我自会送你回北魏,期间,我会保障你的安全。”
宁玉的话,宇文弋似懂非懂。
兄长要害他,不无可能,可意图为何?
公主要救他,他自是感激,可为何要用如此方式。
宇文弋躬身为宁玉也倒了一杯茶恭敬送上,道:“能在大禹公主身边,宇文弋倍感三生有幸,可若是我便这样从鸿胪寺消失,贵国要如何同我朝交待?”
“王子无需操心我朝政事。”
宁玉脸上微微一笑,微笑如昙花一现,只存在于片刻光阴之中,却已足够惊艳。
宇文弋已经痴了。
“明日,劳王子随我出宫,今夜,便请早些休息吧。”
宇文弋点头,又目送宁玉出门,从此刻起,他便彻底信了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