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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主君回来了。”
昭阳闻言,喜上眉梢,“快去把阿沐抱来。”
“夫人,三公子睡着了。”
“睡着了也抱来。”昭阳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去把六姑娘也叫来。”
“是。”持墨转身之前,突然想到,便多问了一句,“大公子呢?”
昭阳却仿若没听见持墨的询问一般,眼神都没给持墨一个,只是哄着刚被入画抱来的林沐,“阿沐乖啊,爹爹回来了,阿沐不哭了,乖啊。”
如此这般作为,入画自是知道昭阳是何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老实的持墨。
于是,林信刚踏入主院,见到的便是昭阳抱着林沐携着林清向他走来。林清见到林信,便迈着小短腿晃晃悠悠的向着林信跑来,脆生生的喊着:“爹爹。”
“哎。”林信一把抱起林清,软软的孩童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咯吱咯吱的笑。
“夫君回来啦,累了吧。我让下人备了热水,夫君若想沐浴去便是了。吩咐了小厨房做了几道家常菜,一直热着呢。”昭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嫁入林府的这几年变得愈发的温柔可人。
“阿泽呢,回来了吗。”林信本想伸手摸摸林沐,却被林沐小小的手掌牵住了他的一根手指,一时间心都要化了。
“阿泽啊,可能在书房里读书吧”,昭阳甜甜的嗓音恰如其分的演绎了慈母的角色,“阿泽读书用功,今日见他似乎不大爽快,是不是你把孩子逼得太紧了。”
“哪是你见着他用功他就是真的用功了,他是不是又和你冷着脸了。”
“哪有,阿泽刚回来就来给我请安了。”
自从林泽开始习武之后,身上难免有些磕磕碰碰,跌打损伤的药倒是常备。有时在军营便是齐泰帮他擦些药,或是回府之后让侍剑帮他抹些。
“公子,这真是国公爷打出来的?”侍剑看着林泽背上腿上被打出来的青痕,有些不可置信,一时间竟难以下手。
“不许告诉祖母。”林泽枕着手臂转了个脑袋,若不是今日身后实在疼的难受,他也不会让侍剑给他抹药。“呃,轻点,疼得很。”
“老夫人这几日去郊外礼佛了,我就是想说也没地说去。”侍剑已是十六七岁的大男孩了,有些事他明白应该怎么做。“公子,长痛不如短痛,这伤揉开了才好的快。”
门外突然有人着急忙慌的敲门,是司棋的声音:“公子,国公爷回来了。”司棋刚从主院路过,见着林信昭阳陪着两个孩子在院中玩闹,心里不适,赶紧回了林泽的院子通报。
“这群天煞的,国公爷回来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来通报一声。”司棋一面帮林泽整理好衣裳,一面抱怨道,又给林泽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才让林泽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这几日有没有好好听娘亲的话,有没有好好吃饭。”林信抱着林清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拿了一块点心给她,见林清糊的满脸都是,又伸手给她擦了擦。
而一幕完完全全地落入了刚赶来的林泽的眼中,不经心中又落寞了几分,他爹从来只会问他功课做完了没,何时会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
“阿泽来了啊,过来吃点心。”昭阳见林泽来了,连忙招呼上。
“待会吃饭了,点心别吃太多了。”林信将林清放下,招呼林泽过来看着妹妹,“陪弟弟妹妹玩会,和你母亲说会话,我去换身衣裳。”
待饭菜摆上了桌案,一家人正准备入席吃饭。林清见她爹爹来了,又上去攀着父亲,脆生生的道:“阿清要挨着爹爹坐。”
下首第一位循礼当是嫡长子的座位。昭阳上前抱起了林清,“阿清天天和娘亲坐,今日怎么又不和娘亲坐了呢。”
“不嘛,阿清就想挨着爹爹坐……”软软的孩童赖在昭阳怀里撒娇。
林信回头看了一眼林泽,林泽会意:“妹妹坐。”
席上多了两名孩童,一时间热闹了不少。林泽只觉得叽叽喳喳的闹得慌。独自坐在最下首,一言不发,只夹着自己面前的几个菜,自顾自的吃饭。
“爹爹,阿清想要秋千。”林清先是坐在林信旁边,这会直接赖在林信怀里了。
“爹爹明日让人给你做一个就是,先好好吃饭。”林信不厌其烦。他其实没有见过林泽孩提时的模样,林泽两三岁的时候,他一直在北境驻防,很少回家。
“可是阿清想要大哥哥院里的那个。”
林泽院中那个秋千已经有些年头了,长这么大了,再在公子的院中放一个秋千也不太合适。借着这个机会拆了也好。
“那你自去和你阿兄说,你去求他一求,他就答应了。”林信有些促狭的说道。
林泽头也没抬,平静的说道:“妹妹想要便拿去吧。”
饭后,林泽就站在廊下,看着下人忙忙碌碌,拆掉了他院中的那架秋千。
那架他曾经无数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