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路上向她介绍了不少宅子的消息,比如:现在这座宅子基本不住人,就连徐家现任家主都已经搬出去另寻宅子住,目前只有前先天回国的徐三住在这。听管家这么说她倒也不奇怪了。只是还有个疑问:他找自己干什么?
管家带她进入祠堂后就将大门缓缓关上,习惯外面刺眼阳光的陈几之一下子适应不了这样的黑暗,眼前出现一片花色,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你来了。”陈几之不远处响起一声缱绻中带了点期待的男音。虽然这人没头没脑地用这样激进的方法见自己,但是陈几之通过这一声确定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心里的紧张也就放掉了些。
过了几分钟,陈几之终于习惯了这样昏暗的光线。这算是徐家摆放历代重要家族成员灵牌的正大堂,只是大门紧闭,室内也没有开灯或者点上三两支蜡烛,所以陈几之只能够隐隐感觉到人在左边角落,但她完全察觉不到干时誉的存在,于是着急问道:“干时誉呢?他在这吗?安全吗?”
“他很安全,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更不会伤害你。”
“我现在就要看到他。”
“他不在这。”
陈几之听到这觉得自己被耍了,转头就走,当她拉开门准备抬脚离开之际,背后徐三平静说道:“你不想见你妈妈吗?”
陈几之听到这个几乎不曾叫过的词,内心虽觉荒谬至极,但身体很诚实地收回已经抬起的脚,转身,走到徐三身边,几近失控地反问他:“你疯了吗?我妈妈在我不到周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不是吗,这个你最清楚。”
“是啊,我最清楚,所以我清楚她还没有死,”徐三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和她一个模子翻出来的陈几之,自嘲地掀掀嘴角。
陈几之此刻的世界就像是被颠倒了一般,所有的一切滑溜地逃脱了她的掌控,大脑在飞速运转:如果她没死,那这么多年她不回来?她不想看看哥哥和我吗?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怪不得,每次问到妈妈的那场事故,林叔他们总是支支吾吾的。爸爸呢?他知道吗?他们都在骗人,都在骗人!”
陈几之几乎对徐三吼道:“那她怎么不回来!我都这么大了,还来找我干嘛。”
徐三看着眼前失控的她,叹了口气无奈道:“陈几之!你妈妈病了,回不来……最近……”说到这徐三哽咽了起来:“最近医生说她快不行了,所以我回来找你。我想她那时候拼命也要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你在她身边陪她她会不会好起来……”
徐三不想再和陈几之拖时间了,直截了当的说:“你和我走,你想知道的我路上和你说,至于干时誉那小子,让他和我们一块去,你不介意吧。”
陈几之对于徐三的话将信将疑,不能全信也不可不信,之前所有人都和她说妈妈已经去世了,好不容易徐三站出来说“还活着”,她不得不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陈几之想见到妈妈,哪怕前面有许多的未知数她都乐意去冒险。陈几之问正在走动的徐三:“我们去哪?”
徐三并没有理会,目标明确的走到牌位前,深深地一拜,之后直起腰走上前在最前面的牌子上一摁,屏风后面就开始有动静,像是石头之间沉重摩擦的声音,徐三招呼陈几之道:“跟上。”
走到敞开的石门处,陈几之吃惊问道:“这竟然有密道……怪不得你要在这。”
“跟上我。”徐三拿出一根手电,首先跳进下面的密道,并伸出手打算在下面接住陈几之。陈几之并不领情,冷漠地说了声“走开”后,沉着地跳下,稳定落地。
徐三看到此景,嘲讽道:“看来陈家把你教得不错,没把你养成那种娇小姐。”
两人进入后,石门自己关上,外边的祠堂再次浸入沉寂中,留下一排排的先祖面对这孤寂的黑暗。
徐三在前面领路,在狭小黑暗甚至在空气中传来阵阵腐败臭味的通道中,徐三面对后边无声跟着的陈几之莫名有了倾诉欲,像是自顾自地说,但回声却充斥着整条通道:“这条通道现在整个徐家只有我知道。当年我父亲将它交代给我,欲图将整个家族交在我手上,但最后却辜负了他的期望。”
“如果现在徐家在你手上,徐家不会是现在这副景象。”陈几之讨厌徐三,但是在资料上看徐三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商业人才,眼光准、胆大心细、执行力超强还具有领导力,也难怪当年他父亲会在一众子女中独宠他。
陈几之通过观察刚才徐三说起自己妈妈的眼神,大概猜到了八分,于是问他:“你和我妈妈是什么关系?”
等在外面的林叔看小姐迟迟不出来,着急之下直接带人冲进了徐家祠堂,但里面哪里还有什么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