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几之听到哥哥这样讲本想再说什么,但是唐暮迟这个时候看到了陈几之他们。特别是看到坐在轮椅中的陈几之以为她的病情有什么大碍,连忙扔下手中的画笔,朝陈几之跑过来。眼中完完全全只有陈几之,蹲在她面前问她:“这是怎么了?”
陈几之想掩盖掉刚才对话的沉重,故作轻松地对他笑笑说:“没事的,只是医生说要少走动多休息,所以哥哥就夸张地让我坐轮椅,搞得一路过来好多人看我。”
陈几之拉住站在后面看戏的哥哥的手,想要将他介绍给唐暮迟。这时候的唐暮迟才注意到陈几之身后推轮椅的男人。如果不是陈几之,这样耀眼的男人如何能够被忽视。
“唐暮迟,这是我哥哥陈几焕。”
唐暮迟站起身,朝陈几焕伸出手,有礼有节的招呼道:“你好,我是唐暮迟,是果果的实习男朋友。”
陈几焕听到他这样向他介绍自己,特别想笑,但是又强憋着对他正经介绍道:“你好,陈几焕,是果果的哥哥,你也可以跟着果果一块喊我哥哥。”
唐暮迟看看陈几焕又看看陈几之,犹豫了会还是喊出了口,叫了陈几焕“哥哥。”
“你不吃亏的,我确实要比你大上不少。”陈几焕看到他勉强叫自己哥哥,还以为他是怕吃亏,但他却没想到唐暮迟只是在担心自己目前还没有转正,现在就跟着陈几之喊她的至亲会不会让陈几之不高兴,他是再三确认陈几之脸上没有任何勉强的神色后才叫出这声“哥哥”的。
“不吃亏,哥哥你确实看着就比我成熟不少。”
陈几之不想看这两男人是怎样寒暄的,于是提议道:“过去看看你这几天有什么突破。我听馆长说你有不小的进步。”
“上次你说的那番话,我想了又想,有不少的收获。”
陈几焕推着陈几之到画架旁边。还是上次的那一幅,只是旁边已经分别摆放着六幅之前画完的。陈几之一一看过去,发现技法的痕迹在画面上越来越弱,而泽尚的精气神却逐渐在画面中显现。
“你这几天能够有这样的蜕变非常了不起。”陈几之很少见到一个人能够有这样的领悟力,如果说之前的唐暮迟还是艺术系的高材生,那么现在眼前的唐暮迟已经有了职业艺术家的气息。
唐暮迟听到陈几之这样不留余地的夸赞自己,摸摸后脑勺,觉得自己之前的辛苦在这一瞬间都值得了。
“明天我们拍的那幅画就要运到了,你可以明天开始就临摹那副。”
陈几焕的助手从门口走了进来,在陈几焕耳边说着什么,陈几焕听到后,眼神先是瞄向正在开心的唐暮迟,随后对陈几之说:“果果你就留在这吧,让你实习男朋友陪你玩,我还有事要处理。”
陈几之注意到刚才哥哥瞄了一眼唐暮迟,好奇哥哥看他干嘛,但是心中又为唐暮迟能够有这样的突破感到高兴,也没顾上问,哥哥就带人离开了。
“真应该让叔叔来看看,让他惭愧惭愧。”
“陈老也教了我蛮多的,只是陈老和你对画面的感受不一样。我觉得这就是创作者和鉴赏者看画的角度不同。”
“你接着画吧,我就在旁边不出声。”
陈几之坐在轮椅上膝盖弯曲着其实并不舒服,但是展厅里的沙发也并不适合舒展膝盖。刚好馆长知道藏馆里有一把古董躺椅还能用,够让陈几之躺的舒服些,就把它从古代珍贵木材家具展示厅中移出搬到了唐暮迟边上。唐暮迟将陈几之搀到这金丝楠木做的躺椅上,并用毯子将需要保暖的膝盖盖好。
在搀扶陈几之的时候唐暮迟发现她现在连走路都困难,问她道:“这腿怎么变得这么严重,早上不还是可以走路的吗?”
“这次对方下手稳准狠,故意让伤能够延迟发作,这几天我就只能够让你推着我走了。”
唐暮迟对于陈家的教育方式不敢苟同,但他也尊重。俯下身亲亲陈几之的眉间,温柔地说:“我当然乐意推着你走,抱着走都行,休息吧。”
回到画布前的唐暮迟迅速恢复到认真工作的状态。
陈几之看了唐暮迟一会就睡着了。唐暮迟注意到她睡着了,怕展厅打得足足的冷气让熟睡的陈几之感冒,再次发烧,就向陈馆长要了一条厚毯子给它将陈几之盖的严严实实的。
陈几之陪伴在唐暮迟身边,感觉时间过得非常快。睡醒后,在最佳观赏位欣赏唐暮迟最帅气认真工作的样子,怎么都看不够似的。等唐暮迟放下画笔才发现到了午餐时间。
唐暮迟的午餐平日都是和藏馆工作人员一块吃的,但是今天陈几之的餐连带着唐暮迟的吉婶早早就送到了藏馆。唐暮迟推着陈几之出去到藏馆边廊处,看陈几之自己吃的笨拙,就笑着一口一口亲自喂给陈几之。唐暮迟在藏馆没有午休时间,吃完饭就立马回到展厅接着他下午的行程。陈几之自己推着轮椅四处逛逛,和馆长聊聊明天画要到馆的具体细节,敲定细节并嘱咐馆长画在处理好后就直接搬到展厅里。就这样一天过去了